“傅允卿,侯爷传你去前厅。”一个婢女在门外喊道,没了以往的不屑。
他应声后,缓缓下床收拾一番,就随那婢女去了前厅。
刚踏入前厅,就见靖远侯立于大厅正中,背对着傅允卿,沉声道:“伤势可好些了?”
傅允卿微愣,随即拱手道:“多谢侯爷关心,奴已经好多了。”
时坚冷哼一声,转身看着傅允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气色恢复的差不多,道:“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他抬眸看了眼时坚,明了他的意思,恭敬道:“这还得多亏了永安郡主相救于奴。”
“知道就好。”时坚冷声呵道,“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下去把这个月的月钱领了就赶快离府罢,本侯这侯府容不得你。”
傅允卿一愣,抬眸看着时坚,眼底浮现出一抹令人无法察觉的寒意,只一瞬就恢复了平常,好整以暇道:“还请侯爷……”
“够了,趁着婳儿还未知晓此事,你快些离开罢。”时坚出声打断他道,态度很坚定,显然决心想赶他离开。
他双手暗握成拳,婕妤微微颤动,哑着声应道:“奴,这就去收拾行囊。”
他来府中已有两载,什么脏活累活全扔给他来做,隔三差五的还要遭受皮肉之苦,如今却要赶他离开,让他怎能甘心。
思及此,他眸子里暗流涌动,怨恨之意逐渐浮上心头。
有朝一日他若能回来,定要踏平这凉薄无情的靖远侯府。
未时,他已收拾好东西,踏出了侯府大门。
他衣着朴素,肩上只背了一个较小的包裹,放着几件换洗衣物。
他走下台阶,回头扫了一眼挂在府门上的牌匾——“靖远侯府”。
他在心中暗暗嗤笑,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死死地盯着那块及其扎眼的牌匾。
他每时每刻不盼着离开这凉薄之地,可现在他伤势尚未痊愈,若被那些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恐怕凶多吉少,他必须尽快找到落脚地才行。
思及此,他转过身正欲离开,却被身后一道声音叫住。
“等一下。”时婳在他身后喊道。
他闻声望去,却见她衣着单薄,上身只披了件梅色大氅,头发略微凌乱,似是急着赶来没来得及打理。
他微愣,目光有些诧异地看着她,让他感到陌生,她似是哪里变得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立在府门前喘了几口粗气,缓和些后,她走上前,有点生气道:“你的命是本郡主救的,本郡主未让你离开,你就不能走。”
闻言,他这才发觉眼前相貌惊艳的女子,左手上裹着纱布,看来府中的流言是真的了,但她为何会救自己?自己死了岂不是合了她的意?
时婳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下意识地将手藏于身后,尴尬地咳了几声,道:“本郡主说不准走就是不准走,怎么,想让本郡主命人将你压进来?”
傅允卿这才回神,拱手道:“永安郡主息怒,只是……我已被侯爷赶出府外,郡主恐怕做不了主。”
时婳在靖远侯府里虽然很受宠,但时坚对她却要求严格,时婳向来也是很怕时坚的。
闻言,她愣了片刻,下意识地开始回忆起书中时坚严管原身的片段,她依稀记得原身十岁那年不小心冲撞了六公主,回到家就被时坚命人上了家法,硬是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如今这小说因为她的到来,剧情线被彻底打乱,温柔也会在近几日回京,以防后期剧情崩盘,还是莫要让男女主过早见面,得想办法留住他才行。
思及此,她咬牙开口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父亲那边,本郡主会去说明。”
为了能在这里安稳度过余生,家法什么的,她豁出去了。
“翡翠,你先带他进去,我去找父亲。”时婳叮嘱完翡翠后,就转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