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声音, 桃卿立刻辨出了来人的身份,虽然不是幼荷,但他们的到来同样让他感到欣喜。
“星桥, 之涣!”
他甜甜地叫着他们,想要拨开宿云涯捂住他眼睛的手,好好地与他们打个招呼, 却被宿云涯牢牢抱在怀里不准他挣脱。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
宿云涯说:“我们许久不见, 你就这么小气, 连让我抱一抱都不肯?”
“我没有不肯。”桃卿闻言停下动作,乖乖地让他抱,撒娇似的抱怨道,“只是你为什么要遮着我的眼睛,我都看不见之涣了,之涣,你在哪里?”
“卿卿。”
裴之涣的声音适时响起,冷如碎玉的声线带着淡淡的温柔,就在离桃卿不远的地方。
为了让桃卿确认他的位置, 他牵起桃卿的手,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拢住他的五指:“我们来见你了。”
“嗯。”桃卿觉得裴之涣应该在看着自己, 便朝他露出笑容,“我好高兴。”
宿云涯轻捏一下他的腰,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遮住你的眼是为了吓你一吓, 我不开心,方才你满面笑容走进来, 是不是听闻楚道友来找你, 你就迫不及待地飞奔下山了?”
他不说还好, 一说桃卿就气哼哼的:“你可真是会倒打一耙,我还没怪你假借幼荷的名义骗我呢,你居然先怪起我了?”
说着他又指责起裴之涣:“你也学坏了,居然跟星桥合起伙来骗我!”
“抱歉。”裴之涣说,“我惹你生气了?”
听出他语气中的些许紧张,桃卿瞬间心软了:“没有,我不会生你的气。”
他想,以之涣这样的性情,一定鲜少与人玩闹,他肯和他开玩笑,说明是很愿意亲近他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生气。
他温柔地对裴之涣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当然不必那么拘束。”
但是他不对之涣发脾气,不代表他就能轻易放过星桥了,哪有这么坏的人,每次见面都要捉弄他。
他向后摸索着,没好气地掐了一把宿云涯的大腿:“不许欺负我!”
“哪里欺负你了。”
宿云涯任桃卿磋磨他,无奈地笑道:“我们两个日夜兼程赶到合欢宫,每日只调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在御剑赶路,还不是因为你说你想早点见到我们。”
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
桃卿算了算东西两洲往返一次的距离,再对照他们离去的时日,果真每天差不多要御剑十个时辰,不由心疼起来,内疚地说:“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们不必这么辛苦的。”
“只是随口一说?”
宿云涯放下遮住他双眼的手,轻捏一下他的鼻尖:“我们可不这么想。”
重获自由后,桃卿睁开眼睛,先映入他眼中的身影是裴之涣,年轻的道君垂眸看着他,望向他的目光极柔和,透出深深的思念。
“卿卿……”
他唤着桃卿的名字,停顿片刻,低声说道:“我很想你。”
说完,他的耳根泛起薄红,目光也微微移开,好似很不习惯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握着桃卿的手却始终没放开,反倒更收紧了些,将两人的十指交叠到一起。
他的掌心很热,因为肌肤相贴,沁出微微的潮湿,这股热度传上桃卿的手心,让他跟着脸颊有点红了,不知为何,看到裴之涣这么羞涩的样子,他也有点害羞了。
他真的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从裴之涣口中听到这种话,明明他性格冷淡又不善言辞,想必一定是非常思念他了,才会忍不住将自己的心绪宣之于口吧?
桃卿既害羞又开心,多多少少也有点虚荣心被满足的骄傲感。
他还记得初次见面时之涣有多讨厌他,现在还不是照样对他这么好了?当然,他也会加倍对之涣好就是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欺压他。
桃卿又转过身看向宿云涯,宿云涯笑吟吟地望着他,仍是那副爽朗清举的好风姿。
见两人神采奕奕,没有因赶路而生出疲态,桃卿放下心来,他可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累出什么毛病。
宿云涯故意说:“原来你说你希望我们早点来只是随口一说啊,你可真没良心。亏我们都盼着见你,不辞辛苦地赶过来,你却还要气我们和你开玩笑,你这个坏桃桃。”
桃卿被他哄得晕乎乎的,心里软成一团,哪里还记得怪罪他们假冒楚幼荷,反倒自责起来,愧疚地说:“没有……不是随口一说,我只是不想你们太劳累,其实我真的盼着早点见到你们。”
“现在见到了感觉如何?”宿云涯笑问,“是不是比见到楚道友更开心,你更喜欢我们两个?”
“是啊……”桃卿只好对不起楚幼荷了,“我更开心了。”
“还有呢?”
“还有……”桃卿小声说,“更喜欢你们。”
“只是说一说,就没什么真正的表示?”宿云涯道,“我还以为能被桃桃抱一抱呢,可惜只有我一厢情愿地抱了你,你都不愿意抱我……”
桃卿最受不了宿云涯这样说话,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就是每回都上当,这回也照样一脑袋扎进他双臂间,紧紧地箍住他劲瘦精悍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
“我抱你,我抱你!”他将脸埋在宿云涯的颈窝间,足足抱了好一会,含糊不清地说,“这样够了没?”
“不太够。”宿云涯摸了摸他的后背,“日后每天这样抱一抱才好。”
可真能得寸进尺!桃卿想着,偏偏还没什么脾气,是他自己央求他们过来的,他还能说什么?
又抱了许久,宿云涯才松开桃卿,桃卿一脱离他的怀抱就开始大口地喘气,都是他自作孽,抱得太紧了,宿云涯又身高腿长的,他个子矮上一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