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怔怔地看着裴之涣, 一下子被他问住了。
是啊,传音符都被之涣弄湿了,这该怎么还, 难不成还要直接放在他掌心上吗?
退一步讲,就算之涣用法决将传音符清理干净, 或是用丝帕包好还给他, 他也不敢接过来了, 因为日后只要一看到这枚传音符,他就会想起这是裴之涣含过的。
桃卿这才发现自己不该要回来的,只好面红耳赤地说:“我不要了,随便你把它丢在哪里,总之就是不准你留下了。”
裴之涣静静看他片刻,开口拒绝了他:“抱歉,我不能扔。”
他说得太坚决, 桃卿又羞又恼的,算了,他不管了裴之涣,那他总能管好自己吧, 裴之涣的传音符他不要了, 等到什么时候换成普通的传音符,他再重新收下。
“那我不要你的传音符了,你收回去!”
桃卿摘下桃花, 用力地拍在裴之涣硬邦邦的胸膛上, 谁知裴之涣没接传音符,反而一把拉过他手腕, 环住他的腰, 将他整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可以将传音符还给你。”裴之涣垂眸看他, “怎么还给你,这样如何?”
他用舌尖将玉桃抵到唇间,柔软的淡红衬着半透明的浅粉,将面孔凑得离桃卿很近,几乎要吻上他的双唇,玉桃甚至已经碰到了桃卿的唇珠。
裴之涣要桃卿用双唇接住玉桃,可桃卿哪里敢张嘴,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闻到裴之涣身上的青莲香气,被这股气息蛊惑心神。
他的脸色殷红如血,娇美的面容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裴之涣微微一动舌尖,将玉桃往前一抵,光滑的玉面轻轻地摩挲着桃卿的唇瓣。
明明只是拥抱,连亲吻都没有,桃卿却被裴之涣调弄得浑身发软,若非腰肢也被一并握着,他此时肯定早已跌坐到地上,真的羞到几乎站不住了。
“求你……”
他向裴之涣讨饶,可是才刚说了两个字,玉桃就险些被裴之涣喂入他口中,害得他不得不同样用舌尖去抵,几次险些尝到裴之涣的嘴唇。
裴之涣十分用力地抱着他,将他的身体牢牢禁锢着,桃卿不得不数次挣扎,才勉强抽出一只手,飞快地捂住裴之涣的嘴,将自己解救出来。
他浑身发烫,连带着手心也很潮很热,裴之涣垂眸轻啄吻他的手心,桃卿猝不及防,“啊”地轻叫出声,在空旷的偏殿显得特别响亮,鞭.挞着他可怜的羞耻心。
呜,好想哭……
桃卿的眼中泛起水雾,害羞到整个人快要融化了,若是可以,他想化成自己的泪水,掉在地上顺着缝隙流淌出去,就再也不用面对裴之涣了。
裴之涣握住桃卿的手腕,将他的手轻轻挪开,从口中取出湿漉漉的玉桃,直接攥在掌心里。
桃卿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被裴之涣攥住的是他自己,心都快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不得不满面红晕地闭上了眼睛。
裴之涣低声问:“我可不可以留下卿卿的传音符?”
“你留、你留……”
桃卿声音软软的,乖得不得了,他现在别无所求,只要裴之涣别再继续磋磨他了,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裴之涣继续问:“你留不留我的传音符?”
“呜,留……”
桃卿被裴之涣欺负得快要哭了,声音染上细微的哽咽,肩头也一颤一颤的。
他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以为裴之涣是正人君子?明明就一肚子坏水,心肠都是黑的!
可是原著里的之涣分明不是这样的,他的聪慧从来不会用在这种事上……难道当真是他带坏了之涣?天道会不会劈死他?
想到这里,桃卿又羞又怕的,眼睛轻轻一眨,水雾便凝结成泪珠落了下来。
“别哭。”
裴之涣将桃花别回桃卿的鬓边,眼看着泪水从他脸颊上滑落,便低头轻吻桃卿的脸,将泪珠都吻去了。
“别亲我,别亲……”
桃卿捂住自己的脸,将脸埋下去躲避裴之涣的吻,抽抽搭搭地说:“你走远点,不要亲我。”
裴之涣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黑发间的桃花:“只要卿卿别哭,我就不亲你。”
“我不想哭的,但是我控制不住。”
桃卿张开指缝,露出泪水涟涟的双眸,模样既可怜又可爱:“你放我自己待一会,我就不哭了。”
“好,我不碰你。”
裴之涣眸光柔和,温声答应了他,放开抱着他的手,桃卿立刻躲到柱子后把自己藏了起来,自己悄悄地擦眼泪。
考虑到生辰大典即将开始,裴之涣叫来侍女准备好净面用的清水手帕和香膏等物,打算帮桃卿整理仪容。
怎奈桃卿像只受惊的小动物,根本不允许他接近,裴之涣只好将东西放在地上,看着柱子后伸出一只雪白漂亮的手,将东西拖了过去。
片刻后,桃卿从柱子后走了出来,除了眼尾尚有红痕,双颊也有点嫣红外,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方才哭过的迹象了,很有精神地瞪了裴之涣一眼。
太坏了,之涣真是太坏了,还有星桥和雁雁,他们都一样的坏,全都欺负他!
不过最坏的人还是之涣,也许是他将之涣带坏了,可到了现在,他完全招架不住他,到底谁才是合欢宫的弟子啊?
桃卿觉得自己好悲惨,神色委屈巴巴的,裴之涣便说道:“抱歉,日后我再向你好好赔罪。”
日后?日后是什么时候?
桃卿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一眼,裴之涣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开口道:“在你不再与旁人相看之后。”
桃卿闻言,脸上才消退的热度又上来了,他就要去相看又怎么了,就看,难道裴之涣还能时时管着他吗?
“你真是烦透了。”他小声抱怨着,但更多的是在撒娇,其实他并不讨厌裴之涣这么管他,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