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南舟和楚幼荷提议要玩行酒令, 桃卿满脸都是拒绝的神色,这主意当然不怎么样,他才不要喝酒!
他立刻说道:“我就不玩行酒令了, 不过你们五个人可以玩。”
“为什么?”楚幼荷失望地问, “难道卿哥哥怕鬼?”
“我不怕鬼, 只是我戒酒了。”
桃卿一本正经地说着, 虽然他没听过几个志怪故事,但鬼还是不怕的, 否则他没法和身为鬼修的庄宴相处那么多年的。
“我记得你以前明明很喜欢喝酒, 为什么忽然戒了?”
楚幼荷并不甘心, 试图博得桃卿的通融:“今时不同往日, 难道就连你师尊的生辰也不能跟我们喝几杯吗?”
“方才在宴席上喝过了, 私下不能再喝了。”桃卿态度坚决地摆手,不行就是不行,他可不要再挨之涣和星桥的欺负了。
楚幼荷难掩失落之色,她本来打算得很好, 在听志怪故事时佯装害怕,扑到卿哥哥怀里增进感情,可谁知卿哥哥压根就不想参加,那她还玩什么行酒令啊!
宿云涯忽然微微一笑:“桃桃到底是怕鬼,还是不想喝酒?这两者并不相同。”
“当然是为了戒酒。”桃卿一口咬定。
“如果允许你以茶代酒呢?”宿云涯说, “输了酒令我们喝酒, 你只饮茶, 这样如何, 你要不要和我们玩?”
桃卿警惕地上下打量着他, 让他以茶代酒?星桥真的有这么好心?
“阿兄……”
江清月望向桃卿, 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渴望之色:“我想和阿兄一起玩行酒令。”
桃卿知道江清月很喜欢志怪故事, 他听过的几个故事全是她讲的,想到自己多年不曾陪伴过她,桃卿心软了,点头同意道:“不喝酒的话就没问题。”
只要他不醉,之涣和星桥就拿他没办法了。
“太好了!”南舟欢快地说,“我这就去做些准备。”
他飞快地吃完饭,借用了一间空房间,说是提前做些布置,桃卿没有多想,还叫红飞带上人帮他。
一直到吃完饭,桃卿都对裴之涣和宿云涯十分警惕,认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哄他喝酒,但是没有,这两人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连话都没和他多说几句。
他们真的变老实了?
桃卿将信将疑,和几人来到了南舟准备的房间,才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就猛地一停,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房间好黑漆漆的洞口,地板中央点着一支白蜡烛,烛火幽蓝,散发出微弱的光芒,除此之外,屋中到处都一片昏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哪处角落布置了风符,吹起阵阵阴风,引得烛火摇曳,弥漫开淡淡的血腥气,女子幽怨的哭泣声也随之一并传来。
“呜……呜呜……”
听到这阵凄惨悲凉的哭声,桃卿心里发毛,忍不住扭头问南舟:“这也是你布置的?”
“没错,我将鬼母蛛的毒液洒到了学舌草上,就弄出了这样的效果。”南舟一脸骄傲,“是不是很有意思?”
“嗯……挺有趣的。”
桃卿点点头,夸奖着南舟,脸上却言不由衷地流露出了一丝慌张之色,等一等,虽然他知道这些都是南舟做出来的效果,可是未免太逼真了,他、他有点怕……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妙,可是后背被江清月轻轻一推,只能顺水推舟走了进去,不得不在心中安慰着自己,没关系,他不怕鬼的,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布置还不适应,一会就不怕了。
六人在白蜡烛的四周围成一圈坐了下来,桃卿左边坐着楚幼荷,右边坐着江清月,裴之涣和宿云涯则坐在他的对面,距离他有三尺之远。
被白蜡烛的幽蓝鬼火映着,每个人的面孔都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让桃卿心中越发惴惴不安。
南舟负责主持场面,从怀中取出了一个被剪得歪七扭八的小纸人,笑着说道:“‘击鼓传花’不符合现在的气氛,我们来玩‘抛绣球’吧……嗯,是我自创的说法。”
他将小纸人放在六人之间,用灵力轻点它的脑袋,小纸人便披上了一身大红嫁衣,如同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子。
南舟讲解规则:“和击鼓传花类似,新娘停在谁的面前,谁就开始讲志怪故事。”
“讲故事的人是否受罚,和受到惊吓的人数有关:每一次有五个人听故事,假如半数以上的人受到惊吓,讲故事的人就不必受罚,受罚的将会是被惊吓到的人。”
“反之,如果被惊吓到的人没有超过半数,讲故事的人就会受到惩罚,不怕的人越多,他就会喝得越多。”
规则并不复杂,大家都没异议,这个在凡人眼中会显得不伦不类的行酒令就这么开始了。
新娘迈着歪歪斜斜的步子,在众人之间绕着圈的走动,随着它的步子,奇怪的滴水声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血腥气越发浓郁。
桃卿浑身冷飕飕的,正想着南舟是从哪里得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法术的,突然被吓了一跳——新娘忽然在裴之涣面前停了下来,抛出一颗人头绣球,尖声大笑起来。
这意味着他是第一轮被选中的人。
但裴之涣没有接绣球,而是将它扫落到一边,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我受罚。”
他不讲故事,没人被他吓到,按照规则他要饮尽五杯酒。
酒水是良缘准备的,取来的都是陈年灵酿,度数不低。五杯酒下来,裴之涣如玉的面容泛起浅浅的红,望了桃卿一眼,有着说不出的诱惑,勾得桃卿心里一颤。
“第二轮开始了。”南舟再一点小纸人,充满希冀地说,“前辈们都认真点,给我点面子,不要不讲故事直接弃权啊!”
这一回新娘选中了江清月,将人头绣球抛给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