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卿将指尖覆在星桥的手背上, 他的手生得极漂亮,白皙如美玉,十指柔软纤长, 指尖泛着浅浅的粉, 此轻柔地抚过另一只手分明的骨节, 带来微微的痒,说不出地暧昧。
可星桥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他的暗示, 见他要为自己斟酒,也只是笑着应了, 迅速将手抽了出去:“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桃道友了。”
说罢, 他就等着桃卿为他斟酒,桃卿一怔,只好亲手为他满上了一杯酒,心想这小剑修和师侄说得一样, 当真不解风情,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活像根木头。
不过桃卿已经料想到此行不会太过顺利,也不气馁,心情平和地与星桥一道吃了午食。
吃饭时他将帷帽的黑纱撩了起来, 只露出小半张脸,路过的食客们只是随意一瞥就不会走路了,一会踉踉跄跄地绊倒一个, 若是他被他们逗笑了, 这些凡人的魂简直都要被他勾出来了, 最后离开酒楼时个个都魂不守舍的。
唯有星桥一点反应都没有, 神色如常地吃饭喝酒, 好似桃卿的美貌还不如桌上的菜肴更有吸引力。
桃卿轻轻叼着酒杯的杯沿,生气谈不上,但还是挺郁闷的,他果然还是更想直接揍这个可恶的剑修一顿。
吃过饭,两人继续上路,天黑之前赶到了一座修士聚集的城池。
据星桥说,他赶来这里正是为了参加拍卖会的,桃卿没什么想买的,因为无论他想要什么庄宴和师尊都会送给他,不过为了勾引星桥,他当然也要留下来,而且还要参加拍卖会,他多的是灵石,买几样东西哄星桥开心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然而令桃卿没想到的是,这场拍卖会的火爆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城中已经没有任何空闲的驿馆或客栈了,而且他也没有拍卖会的请帖,就无法参与拍卖会。
若是放在平时,这点小事对桃卿来说当然不成问题,城中就设有合欢宫的别院,他去打个招呼就行,但现在他伪装成了没有任何背景的修士,干脆故作愁眉不展的模样,向星桥倾诉道:“这可怎么办?我没想到竟然会……”
“不如桃道友与我一起住吧。”
星桥笑了笑,说出的提议正中桃卿的下怀:“我在城中租了一座小院,还算雅致清净,只要桃道友不嫌弃,多出的厢房正好可以借给道友住几日。”
“怎么会嫌弃呢。”
桃卿由衷地说着,谢过星桥后,两人便到了那座小院,果然如星桥所言一般清幽静美,院中花团锦簇,还有假山水池,饲养着金红与花白的锦鲤,水光荡漾,煞是好看。
桃卿估算了一番小院的价钱,恐怕是要价不菲,看来星桥虽然师门名声不显,却应当出身世家大族,否则住不起这么贵的院子,也难怪对他的美貌不动心,想必是见惯了美人的。
这也不要紧,他之前吃饭时只露出了小半张脸,等到他摘下帷帽,露出真容之时,难道星桥还会依然无动于衷吗?不可能的,他就没见过几个对他的美貌不动心的人。
打定主意后,桃卿进了厢房,摘下帷帽并梳洗一番,换上了一件银红绣花的袍子,这件衣服最能衬出他五官的娇艳。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心中很是满意,便出门找星桥,才走出没几步,刚好撞上了迎面走来的星桥,果然不出所料,星桥的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目露一抹意外之色。
“是我之前有眼无珠,未看出桃道友竟是这般好颜色。”
星桥笑吟吟地夸赞桃卿,然而也就是如此了,他欣赏桃卿的姿貌不假,却也绝不像其他人那般痴迷,眸光依然清亮澄明,心神未曾产生过分毫动摇。
桃卿有些难以置信,简直想冲上去扒开星桥的眼皮,叫他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怎么就一点也不动心呢?
过去桃卿也遇见过一些不为他的皮相所惑的人,但这些人通常都修为高深、道心坚定,譬如庄宴,再譬如他们合欢宫的太上长老花问仙,就全然不受他的影响。
星桥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炼气期剑修,凭什么他也能无动于衷,莫非他眼瞎了不成?
好吧,退一步讲,就算星桥眼瞎了,那他天生媚骨的道体应当也能影响星桥的心智,现在却如同失灵了一般,发挥不出半分作用。
桃卿暗自纳闷,心想星桥是不是修无情道的,这时星桥向他告辞了,说是有些事需要出门处理,就离开了别院。
望着星桥离去的背影,桃卿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舍得丢下他自己先走,星桥是第一个。
越是这样,桃卿就越不服输,这时他勾引星桥已经不光是为师侄报仇了,而是他自己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思,不把星桥勾引到手他就不姓桃了。
于是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为了引诱星桥心动,桃卿做出了种种努力。
得知星桥有晨起练剑的习惯,桃卿特意忍着瞌睡,将自己打扮得光彩夺目,坐在走廊下看星桥练剑。
练到精彩之处时,他就捧场地为星桥鼓掌,一到练剑结束,他拿起手帕为星桥擦汗,谁知手才伸出去,星桥就转身到一旁喝水了,桃卿的手就这么落了空。
两人一道吃饭,布置菜肴时,桃卿偷偷地将两人的椅子放得很近,几乎腿挨着腿,但无论桃卿如何似有若无地蹭,星桥也淡然得全无反应,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似的。
直到他一脚轻轻地踩在星桥的靴面上,星桥才终于抬起眼睛,却是将座椅拉得远远的,说自己生得高,大约是挡到桃卿了,将桃卿噎得不轻,饭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当然,桃卿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还另有打算,晚上沐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