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三个女人,只有江浔。
这几日纳兰元敬去了锦川,子峻同嘉禾公主一起伴驾。刚放松了些警惕,倒是忘了他把随行的太医和御厨都留下了。
看诊完,太医叮嘱了几句伤口注意的事,留了一盒淡化伤疤的药膏,再没说什么。
夜里王婉儿抱着汤婆子在被窝里思索,太医应该是没听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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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儿这一次怀孕没怎么孕吐,太医也说这一胎很安稳,安胎药也可以停了。
托沈忆城的福,每日膳食药物都是太医御厨操心,包括王婉儿也是每日太医把脉,御厨每餐用心准备养胎膳食。
就连午睡起来,也有御厨精心准备的牛乳糕和菊花茶。
这天王婉儿下午多睡了会儿,起来已接近傍晚,她穿衣起来,一股淡淡的菊花茶香扑鼻而来。
海棠把茶壶用火炉子一直温着,好让王婉儿起来便能喝上热乎的茶。
她伸了个懒腰走出卧室,刚要开口,海棠听见声上前急忙说道:“夫人,下午琼花过来几趟了,说沈娘子请您过去,奴婢叫了您,可是没能叫醒。”
王婉儿神色微变,问道:“琼花又说是什么事吗?”
海棠摇头:“没说,不过……皇上好像回来了。”
话音一落,等到王婉儿赶过去,看到纳兰元敬刚带着严公公和一群侍卫离开。
她快步进到院里,瞧见沈忆城独坐在厅上,一脸萧瑟。
“姑姑……”
沈忆城眼神呆滞出神,王婉儿已经走到了跟前,也没抬一下眼。
“都怪我睡太沉,您没事吧?”王婉儿脸色显得十分歉意,眼睛立马扫视了一遍周围,没任何异常。
见沈忆城没反应,她又看向一旁的侍女。
琼花躬身哆嗦道:“方才严公公都不让奴婢靠近屋子,去叫您结果回来就被侍卫拦在院外不让进。”
王婉儿心里越来越慌,缓缓蹲下身对上沈忆城的双眼,视线下移注意到衣襟上有些皱,脖子上有两三个指甲印,看起来像是被掐过的痕迹。
她抓上沈忆城的双手,焦急地询问道:“姑姑,你说说话好不好?到底怎么了?”
只见沈忆城两眼渐渐染红,哽咽道:“陛下知道孩子的事了……婉儿,快去找你江叔回来,不管怎样先叫他快回来。”
王婉儿欲言又止,母妃和武棣林旭去找人,这么多日都没见回来,眼下府上又没有可用的人。
“我去找人,可你在这里怎么办?”
沈忆城的腿伤才恢复不久,要是能走,王婉儿也能找个别的地方安顿她,免得她和陛下同处一个府上,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
沉默了会儿,沈忆城低声开口道:“我在这里没事,你快去快回。”
离开后王婉儿忽想起子峻来,想着让他去羌瀛跑一趟,转道去子峻的屋里。
院子里嘉禾跟两个宫女在踢毛毽子,她上前行礼。
嘉禾:“表嫂是来找子峻的吗?”
王婉儿嗯声点了点头:“他在屋里吗?”
嘉禾轻摇头:“他没跟着一起回来,大哥哥带兵和西威军交战,听闻被殷承元引进七浮山后,两日未归不知下落。子峻听到消息,昨日就赶去七浮山找人了。”
一听这突如其来噩耗仿佛晴天霹雳,王婉儿脚打了个颤差点没站稳,身后海棠眼疾手快赶紧扶住。
嘉禾劝说道:“表嫂别心急,大哥哥武功盖世,那殷承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过几日就回军里了。而且子峻已经去七浮山了,还有大哥哥军中的人也在找啊。”
王婉儿稳住脚,一路快步走回屋。
吩咐海棠准备些干粮,再叫人去备一匹快马。
海棠看到她收拾东西,跟前跟后劝着:“夫人,您还有身孕,怎么能骑马呢?公主不是说了子峻公子已经去找了吗?您就在这里等等。”
王婉儿急蒙了,确实不能骑马,换了一身更厚实的衣服,披上狐皮斗篷。
眼见劝不住,海棠准备干粮和水,自己也穿上披风跟着一起走,到了院子门口王婉儿郑重其事道:“海棠你留下,沈娘子拜托你了。我知道这难为你,可是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保护住沈娘子,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