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去,就见白浅递过来的宽大叶子。
粉衣接过叶子,将它折成碗状,打了一叶清水递于白浅。
白浅眼角弯起,推了过去,“不必了。”
粉衣见他脸色并不好看,轻声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尝尝吗?”
白浅看向她,“你前日刚刚才喝过。”
粉衣愣了下,前日?莫不是白浅将她带回茅草屋的那晚。
那碗清水确实甘甜,她未曾想过竟是这迷踪泉的泉水。
粉衣一脸疑惑,“迷山南北相隔甚远,你莫不是走了远路?”
白浅面无表情,口气亦是淡淡的,“怕你不好养活。”
粉衣本还有些感念,可看见白浅这寡淡的模样,一口闷气憋在了胸口,“你若知道,便好生对我。”
白浅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
粉衣不再理他,转头看去,这附近一片青翠,不远处的一处院落格外引人注目。
那便是阿音家了吧,粉衣想着。
再看白浅,他正背着身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粉衣将手中的叶子放在泉水中,那叶子随着微波荡了荡便沉了下去。
这要如何对白浅说?
粉衣心中有些发难。
若让给白浅知道她别有用心,会不会难为自己?白浅虽是凡人之躯,可看那灵力,可不是小妖小仙能对付的。
粉衣正犹豫间,突然听一道尖锐的声响从空中传来。
粉衣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黑色大鸟在头顶盘旋。
粉衣愣了下,还来不及反应,便见那大鸟向她俯冲而来。
那大鸟速度极快,粉衣脸色突变,现下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粉衣本为花仙,向来对这鸟类惶恐不安。
粉衣花容失色,甚至忘了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向那大鸟射去。
大鸟晃了下身子,竟是轻巧躲了过去。
粉衣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向白浅看去。
只见白浅脸色苍白,身子轻晃,那样子已是无力支撑。
粉衣心道不好,想到白浅凡人之躯,今日为了救她,已是第二次使出灵力。
眼看白浅就要昏睡过去,粉衣快步向他走去。
男子硬朗的身子正跌进她的怀中。
“白浅?”
无人应答。
“白浅?”
怀中的人早已昏睡过去。
粉衣心下一紧,“你不要吓我。”
尖锐的鸟叫声在空中响起,粉衣抬头看去,那恶鸟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后一路朝南飞去。
粉衣心中痛恨,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见阿音从一侧显了出来,“仙子,神医这是怎么了?”
粉衣花容失色,“我也不知。”
深夜,迷踪泉旁的偏僻的院子里一片寂静。
粉衣守在白浅床前,看着那紧闭着的双眼,心中顿时一阵内疚。
若不是为了自己,以白浅现在的凡人之躯怎会连着两次使出灵力。
现下遭灵力反噬,任凭粉衣如何唤他,均是昏睡不醒。
门被轻轻地打开,阿音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神医还未醒来?”
粉衣摇头。
阿音将手中的杯子递向粉衣,“仙子,这迷踪泉水凝神,或许可以一试。”
听阿音如此说来,粉衣脸上才有了少许的神色。
她将白浅扶起,又接过阿音递来的杯子,杯子中的清泉水缓缓流入白浅的口中。
粉衣心中突生欣喜,却见那清水又从白浅的嘴角流了出来。
粉衣皱眉,脸上一片苦涩。
她摇了摇头,将白浅放平在床榻上。
看着床榻上沉睡的白浅,粉衣心中滋味难明。
她本该高兴的,可看到白浅静静的躺在这里,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阿音站在那里亦是满脸疑惑,“说来也是奇怪,我女儿秀秀多次昏迷不醒,都是喝了这泉水便可醒来,为何到神医这里却不管用了?”
听阿音如此说着,粉衣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将杯中的泉水大口喝进嘴里,看了眼沉睡的苍白面孔,便弯腰对上了白浅的薄唇。
白浅的唇瓣柔软,粉衣睁开眼睛,就看见他长长的睫毛。
粉衣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猛然站了起来。
她大步离开床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自己真是蠢。
粉衣心中懊悔着,他若醒不来与我又有何关系!
“仙子?”
粉衣正自己生着闷气,就听一旁的阿音唤着自己。
粉衣转头看去,只见阿音正从床榻前探回头来,“为何还不醒?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