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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1 / 2)

炊事班的活比较多,做一百多人的伙食,一天基本闲不下来。班长光哥调去保管队离开后,薛志建失去约束,没当上班长后又开始摆烂,使原本人手就不够的炊事班捉肘见襟。

司务长明哥体谅兄弟,给领导说,让把门岗的张烨珍调来炊事班,这让我很高兴。

张烨珍在新兵连和我同宿舍,我俩一块来的油库,彼此算是熟人,我很欢心张烨珍能来炊事班,这样我也算多了一个亲密可说话的人。

我在炊事班待的也并不顺心,心里堵的很,不顺心的原因比较复杂,有自身原因,也有外界原因。

先说自身原因吧,二十二岁的我,说话办事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稳重,反倒处处透露出我的笨拙、愚蠢,像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傻子,这使我经常陷于苦恼、郁闷、痛苦之中。

我努力想干好许多事,却发现自己越努力越用心,似乎反而搞得更烂,竟帮倒忙,使周围兄弟都感到费解。这使我一度陷入不停地自我反思之中,正反的我不停地在较量,一个在不停地叱责、责难、问责着我;一有间隙了,另一个我则跑出来想法设法的安慰我、宽慰我,自己给自己打气、鼓劲、加油。

可在干活时,我还是老犯低级错误,不灵光、不灵性,干啥都踏马出错干不好,搞一些很低级、很愚蠢、很搞笑又好气的笨事蠢事。

我又是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年纪不小了,所以就不像年纪小一点的可以让人理解、包容,人们一般对成年大人的包容心、理解心是很差的,没有人会理解你,没有时间、没有空闲、也没有心情去理解你。

我那尴尬的年龄、尴尬的处境、愚笨、蠢笨、不灵光的一切简直让人都怀疑,我是不是大学生,我是怎样长这么大的,自己甚至都一度深深的怀疑、迷茫、瞧不上、瞧不起自己。

一个人如果一旦在怀疑中迷失,瞧不上、瞧不起自己,那么就是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自我,你就不是你,这是很恐怖、很可怕的状态。你就会觉得不管是谁,都比自己好、比自己优秀,即使看到一坨屎、一个垃圾,你也羡慕、崇拜人家,并找出屎和垃圾的优点,然后继续批判、责问自己的不是,咋连屎连垃圾都不如,就彻彻底底的迷失了自己,活在失去自我的恐惧、不安之中,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不幸的是,我就身处这个恶循环当中,无法自救。这也就是当时为啥所谓的直肠子、直爽、暴脾气、聪明的薛志建讥笑、取笑我的原因吧,我就更加的痛苦、更加的迷失自我了。

再说令我痛苦的外音吧,1:来自于和薛志健这社会混混磁场的不兼容,他言语的讥讽,行为做派所谓的直爽,对我的压制霸凌,而我却还要时时刻刻低眉顺首、含辱陪笑的相迎,这使我身体和心灵都受到莫大的折磨,说句真心话,我真想和他大干一场,但我知道我干不过他,我也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我身体太弱了。也不可能干起来,所以我只能痛苦着,压抑着。

2:感情的空虚,心灵的寂寞,入伍前的迷茫感、空虚感、无意义感又不知何时,猛然生长起来,甚至比以前更加强盛,我陷入了更大、更深的虚无、痛苦之中。

3:部队炊事班的生活工作繁忙,几乎无休,但这对我的影响也并不是很大,而是这种现实的部队生活,与理想、想象中的差距太大,而产生的失落痛苦。

再一次次的痛苦中,我有点不想在炊事班待下去,想换个岗位地方,可部队咱谁也不认识啊,这时我想起了在机关的中尉军官刘干事,一天下了班,我去仓库给机关的刘干事打去电话,告诉他我想去机关。

其实我在单位和刘干事只有一次交谈,那是刚来油库,栋哥每天带领我们六个新兵训练,要训练七天。

在最后一天的下午,训练结束时,栋哥喊我名字,让我去机关大楼找刘干事,刘干事找我。

栋哥这个消息听的我一头雾水,这刘干事是谁啊,我在部队没熟人啊,我怀着忐忑纳闷的心情去了机关大楼。

到了机关大楼三楼,我看见了找我的刘干事,个高、帅气、大方、阳光的刘干事,他微笑的让我坐下,我有点拘束,不好意思。

他微笑直接的说:“我也是陕西人,宝鸡的。”

噢,听到这句话,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甚至有一丝兴奋、激动,因为我也是陕西的,不过我是商洛的。

我心里已经知道刘干事为啥找我了,他是想看看这个陕西老乡,想了解一下。来部队这么久,我还真没有像今天如此高兴过,我也很荣幸、很高兴在单位有有这样一位不错的老乡军官。

刘干事大概了解了一下我的情况,问我有没有想法考军校,组织能力好不好,文笔怎么样,还问我想不想来机关,最后他随手拿出一张A4纸,帅气流畅的写下他的手机号码给我:“如果有啥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收好刘大哥给我的A4纸,心潮澎湃的离开了机关大楼,那一刻我感觉单位的空气都是香甜的,海港码头吹来的风似乎都是温柔的,不过此刻我还没有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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