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气之下删掉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我陷入了莫名其妙、无比难受的痛苦与空虚之中。
我心里很堵、很闷,脑子一片空灵混乱,搞不清楚自己在烦躁、苦闷、难受什么,真是犯贱。
熄灯我躺在床上,脑子想恢复平静,希望尽快的睡去,可身体却像失控的摩托,带着脑袋一路横冲直撞的狂奔。
炊事班宿舍,大伙都已入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找一条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怎么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理由,我神经质,不由自主的躲在被窝里哭。
泪水打湿了床单,有些难受,我不知道自己为啥要哭,那一瞬真感觉自己有病、矫情,可就是控制不住。
害怕弄脏了洁白的床单,我可不想整坏了内务,洗床单被罩。我就蹑手蹑脚从架子床上下来,静悄悄的出了宿舍。
下床时,我瞥了一眼下铺薛志建的床位,他床上的被褥、枕头、礼帽,放的整整齐齐,没有拆的迹象,看来又在小餐厅没回来。
不过此刻我心里倒庆幸薛志建不在,他脾气火爆,直来直去,说是直来直去,其实就是脾气火爆、蛮横,只考虑顾及自己的感受,很少为他人考虑。
老实、懦弱、书生气的我,心底还是有点怯火薛志建。
出了宿舍,夏日夜晚的海风吹的人挺惬意,远处港口还不时传来蛙叫声,单位各部门也都熄灯休息,路灯把四处照的明一块、暗一块。
隔壁机关宿舍,一兄弟出来上厕所,嘴里叼了一根烟,他同我打招呼,并让我一根烟,本不抽烟的我,竟接了下来,兄弟还替我点着。
站在宿舍外,我抽着烟,凝望着单位的一切,心里是空荡、茫然的。
机关兄弟上完厕所出来,搭话到:“你还不休息。”
我抽着烟,陪笑到:“一会睡。”对方回了宿舍。
抽完手里的烟,也没感觉抽出个啥味道,心里不仅纳闷:“他们抽烟,到底啥感觉呢?没啥好抽的啊!”
灭掉手里的烟头,右转,我进了仓库空房间,打开灯在桌子前坐下。
我又犯贱的,仔细的看了一遍她的信,想找一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安慰自己。
再读一遍,我也找不出一点多余什么和自己有关的文字,和自己有关的就是:你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呵呵,哼......,多么虚伪,可么客套啊,不喜欢就不喜欢,看不上就看不上呗,这么客气干啥。
好人?我缺的是好人这个称谓吗?用得着表扬吗?
好人?我怎么觉得是在骂人,是一种讽刺呢,呵呵。
或许她想体面、礼貌、不伤害我,可在我看来,直接拒绝也没什么不好,最难受揪心的就是那种有机会、似乎机会又不大、不明朗的折磨。
那封信,我不想看,却又经不住控制,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看完自己一个人又趴在桌子上流泪。
凌晨两三点的我还在仓库,妈的,天亮了还要值班做饭呢,可我没有一点睡意。
我不想回宿舍,害怕打扰大家休息,我就熄了仓库的灯,直挺挺的躺在那光板桌子上,微弱的路灯灯光从窗户照进仓库,使仓库不显得那么黑暗。
我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桌子上,眼睛无神、漫无目的、空洞的顶着天花板看,似乎黑乎乎的天花板也有个人在和自己对视。
一整晚我都不知疲倦、毫无困意,不知不觉窗外开始泛白变亮。
我知道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此刻一股困意却袭上心头,却要去值班干活,哎!
失神无力犯困的我,望着泛白的窗户,不由得想到:“世界睡着了,我醒着;我睡着了,世界醒了。”
门外响起人走路的脚步声,刘向前推开仓库门,去柜子取手机,他看见了我,向前兄头一仰,呵呵一笑,问道:“你一晚没睡啊。”
我勉强尴尬的报之一笑,到:“嗯,没睡。”并补充到:“心情不好,真不想值班啊!”
刘向前嗤笑一声说到:“不想上班,你给班长张维说去啊,和我说有毛用。”他不耐烦的离开了仓库。
我尴尬的苦笑一声,似乎全身都是苦的,真不想动。此时炊事班的兄弟应该都起来忙碌,准备大家的早餐,而我的状态真是不好,真不想上班干活。
于是我拿出手机给张维发消息:“班长,今天状态不好,想休一天。”
没多久张维回复:“你状态不好,要是累了,就休息。”
看到张维的回复,我心里轻松了一些,有了一丝安慰,就在仓库待着。
虽然很累,但我不敢回宿舍上床休息,因为大家都去值班干活,宿舍的内务被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上班工作时间,大家都在干活,我没有勇气和胆量,回肃整的宿舍,蒙头睡大觉,这是在部队,最起码得规矩、纪律我还是有的。要是那样做,自己和薛志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