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猪,你给我起来。”男人毫不客气的拉起胳膊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动作带着粗鲁,单竹疼的龇牙咧嘴的单脚跳下沙发,白皙的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砖上,丝毫不顾及此刻凌乱的头发,上前一步跳到他的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身,双手薅着他的头发。
“叫我什么?”
“我错了,姑奶奶我真的错了。”祁临瞬间没了刚才的神气,边求饶边用手护住她的身体,免得不安分的她掉下去。
“哼,就你还敢拉我?”单竹恶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不一会儿祁临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她抓的像个鸡窝。
“我错了,你先下来。”祁临身体倾斜想要把人放到沙发上,奈何单竹还没玩够,撸着他的头发不肯撒手。
“玩够了没有?”
从小到大,祁临最怕的就是被她抓头发,可这个小爱好被她从小用到大,如今他成了洲海的总裁,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好了,放我下来吧。”玩了几分钟后,单竹拍拍手心满意足的滑到沙发上,合上杂志慢悠悠的擦着手。
“我得走了,今晚和苏云去喝酒。”
祁临随意拨弄把头发,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勾勒出倨傲的曲线,桃花眼角瞥到她愉快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
“少喝点,我可不想半夜十二点去接人。”
单竹撇撇嘴,他这话也没错,自己每一次喝醉都是他来接人的,无论在哪里,无论天有多黑。
“知道啦,这次绝对不会喝多。”单竹穿上鞋子,拿着邀请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身后的祁临连忙叫来助理打扫卫生。
离开祁临的公司,单竹驾车沿着海岸线往会走,一路上的晚风吹的她心情放松极了,不由的想起大一的时候自己还随手拍过照片分享给那个高冷的网友,尽管一张完美的大海照片只得到他的一句还好,她也很开心的坐在教室里认真的听了一下午的专业课。想起涂郁那张清冷的脸,她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
远在大洋彼岸的城堡公寓里,威严耸立的楼层泛着森森冷意,一身管家制服的男人恭敬地站在门口准备迎接他们的主人,黑色柔软薄被下男人缓缓睁开双眸,咖色瞳孔里倒映出惊醒的慌张,望着上空吊着奢华的琉璃灯,原来那只是一场梦,镜头回转在他独有的面容上,薄唇微颤,仿佛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惧。
半个时辰后,黎明渐露,微蓝泛紫云际出现在天边,门口排列着整齐的制服队伍,为首是打着领带的管家笔直的站在一旁。雕金绣木银色门缓缓打开,一袭黑色晨袍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看到管家弯腰站在外面,声音混沌有力:“少爷,早上好。”涂郁穿着拖鞋走出卧室门,随手关上了门,素白的大脚撑着拖鞋缓步走向客厅,慵懒随意的坐在刺绣宫廷风的沙发上,面露倦色:“有什么是我现在要知道的吗?”说着,一只手端起上面的玻璃杯,给自己倒杯温水。
玉玺宫没有备咖啡的习惯,管家们也知道他不喜咖啡的苦涩,比起一杯提神咖啡,温水更能让他清醒。涂郁斜靠在沙发上,交叠的双腿一只手搭在上面,优雅的喝着温水,远看宛若身穿西装坐在高贵酒席的男主角绅士的喝着红酒。“少爷,今日是您回国的日子,行程已经安排妥当,时间在十点二十分。”
“知道了。”涂郁说着放下水杯站起身,周围的佣人依旧低着头,挺直的脊背只有对主人的恭敬。
涂郁回到卧室,昨晚的梦依旧萦绕在他的脑海,梦中他看到那张模糊的脸,还有在大海里摇摆的尾巴。他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美人鱼这种生物,尽管当年的父母沉迷研究海洋生物,把他抛弃在栗元,也没能真正见到过美人鱼。可是昨晚的梦,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那条美人鱼就在自己身边。
栗元曾拥有三代名人,第二代是涂家,涂家曾抓住经济风口,在力排家族异议后建立蓝世集团,涂郁的爷爷在当年叱咤商界,无人不知,可是到了涂郁的父亲这一代,逐渐败落,涂荣和他的妻子沉迷于研究生物,对公司的事情很少关注,让蓝世逐渐走向灭亡,是他的二叔一手撑起集团,并抚养他长大。
飞机后座的男人干净如新的衬衫挽起,腕上的手表闪着光芒,他的目光安静的望着窗外白云远去,想起自己忙着公司的事情,有段时间没去二叔家看看了。
夜晚的城市泛着奢侈的味道,政商界的成功人士并不热衷这样的晚宴,奈何为了人情挽着平时相敬如宾的妻子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宴会上,站在走廊边靠着扶手的单竹手里摇晃着红酒杯,一脸嫌弃的看着被采访的夫妻,男人在镜头前总会表现出一副绅士负责的模样,世界上心里对眼前的妻子不知道有多么的厌恶。
“你也不必了露出这种表情,他风评还不错。”苏云知道她心里那点正义感又冒出来了,随口说道。“阮敬钟,蓝世集团财务总监,没想到也会高调的带着妻子出现在这种场合。”单竹挑眉,他在外人的传言中,可是滴酒不沾,热爱家庭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