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珠面色冷漠,就听凌薇薇道:
“你们心里在盘算什么龌龊勾当,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皇后娘娘这玛瑙手串珍贵异常,可是由□□大师亲手开过光的。且其内含松木沉香,有安神助眠的奇效。”
“焉知不是你们小主自知遭了皇上厌弃,急于媚宠,可财力却又捉襟见肘,故而才行此偷盗之举呢?”
“凌贵人,你…”林早早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再往后,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洗清嫌疑了。
慕容依和赵若嘉走过来的时候,远远看到的,便是眼前的这一幕。
赵若嘉看到姐姐被逼跪在地上,且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下就忍不了了。可还不待她冲上前去,慕容依就拦住了她。
“你先等等,这件事必有蹊跷。”慕容依道。
“所以我才更要过去。”赵若嘉一见到姐姐出事,就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事情很明显了,姐姐不可能偷人东西。结果却在姐姐身上搜了出来,那便必然是皇后派人放的。她们贼喊捉贼,姐姐一时不查,才落入了她们的圈套。”
“这还有什么可蹊跷的?”
“问题就在这里。”慕容依道,“即便是皇后派人放的,可你有证据吗?”
“你若没有证据,又如何救得了姐姐?这般贸然上前,只会被扣上一项攀诬皇后的罪名。”
“你再细想,皇后有事为什么不冲着你我来,偏要对着姐姐开刀?”
“还不是因为我正值盛宠,你又和我同住一宫,皇后不便下手,这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姐姐的茬么?”
“你这般冒冒失失地过去,救不了姐姐不说,反而会更加激起皇后的怒火。到最后皇后会把气撒在谁身上,你告诉我。”
赵若嘉沉默了,可眼底的恨意,却是如同深夜般冰冷。
“所以……”她颤抖着,倔强的眸子里,也一点一点地漾起了泪光,“我便要亲眼看着姐姐受人折辱,还在一边…冷眼旁观么?”
“皇后这没头没脑的恨意,姐姐已经承受过不知多少次了。今天这又是一次,如果往后还来可该怎么办?”
“难道姐姐往后的每一次,都要像今天一般地逆来顺受吗?”
慕容依见她实在痛苦,便不禁用柔荑素手搭上她的身子,朝着她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咱们姐妹既然已身处皇宫,那往后的时日里,能仰仗依赖的人,其实便也只有一个。”
“皇后执意如此,凭你我的力量,是根本护不住姐姐的。”
“这偌大的皇宫里,唯一那个能护住姐姐的人是谁,妹妹应当比我清楚。”
慕容依轻轻地诉说着,冰凉的手指蜿蜒前行,既滑且腻地攀上赵若嘉的脖颈与脸颊。明明是空谷幽兰一般的嗓音,却莫名听得赵若嘉遍体生寒。
她附在她的耳畔,红唇开合,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蓦然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只是不知道…”慕容依的声音如蛇一般将她包裹缠绕,令她汗毛倒立,难以呼吸,甚至几乎到了心神皆被蛊惑的地步:
“妹妹,究竟舍不舍得了……”
另外一边,即便林早早和碧情皆跪在地上,几乎是在哭着朝董婉珠求情了,可却依旧无济于事。
董婉珠出离愤怒,仿佛恨不得把今晚皇上呵斥她时所受的委屈,都尽数撒到沈芙冰身上:
“本宫原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下作不堪。”
“你便在此处给本宫跪着,跪到明日天亮,宫人们来打扫甬道积雪为止。”
“便让这冬天的风,好好冲刷冲刷你的龌龊心肠。”
“娘娘…”林早早听她说完,人都傻了,匆忙道,“我们小主她身体不好,今年已经病了数次,现在都还没好全。她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娘娘……”
“是啊是啊。”碧情也跟着恳求道,“还请您法外开恩,饶过我们小主这一次吧……”
凌薇薇讥笑着瞥了她们一眼,朝皇后道:
“娘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贵人罔顾法纪,祸乱纲常,实属大逆不道。对这种人,您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必得让她实实在在地吃到教训才好。”
董婉珠道:“本宫知道。”
说罢看向沈芙冰,冰冷的面色中带着难掩的厌恶:
“沈贵人,你若觉得本宫罚你重了。那也好办。本宫可以不罚你跪,但却要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皇上,是非公道,皆由皇上裁夺。”
“怎么选,在你自己。”
沈芙冰本来都已经哭成泪人了,听到皇后说要禀报皇上的话,却还是吓了一跳。她抬起头来,冻到发红的脸颊本能哽咽道:
“…不要…告诉皇上……”
“求求您了……”
董婉珠看着她那张脸便觉得厌恶,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