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下这块肉时,威娜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了。处理不好,就会落到两败俱伤的下场。”
菲诺米娜:“威娜是个什么样的魔人?”
尼克给出的评价是:“从一开始就不被看好,能有今天这份实力,不容易。半年前有消息泄露她尝试冲刺成为领主级魔人失败,身上负了伤。”
天色一片乌黑,半面银月投射下的微弱光芒,勉强能照亮周边草木轮廓。
月圆时期,她能汲取的魔力效应会最大化。往日在人间时,圆月当头的夜晚便最受她喜爱,而深渊里的月亮有三轮,到时候会是怎样一个情况不好说。
终于,漫长的道路走到尽头。
弥漫的血腥气顺着风飘了过来,前方死去魔人的骸骨堆积成的大门旁,站着排队入场的魔人。震天的喧嚣声时不时响起,那是败者迎来了凄惨的死状,激起的声声热闹亢奋的嚎叫。
“杀死他——”观众受到刺激发出的怒吼声,令刚刚将对手全身的骨头碾碎的魔人眼底的血煞之色更加浓郁,杀死战败者还嫌不够,还要趁他仍残留一丝生气,使出各种下流的手段施加羞辱。而对场外观战的某些魔人来说,这才是取悦他们的重头戏。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度没有她想象中高,菲诺米娜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圆形斗场,面积宽阔,留给观众的席位环绕了角斗场一圈。
类似的场所遍布整个深渊,据说在某些实力强胜的大魔人的领地内,这种魔人绞肉机一样的存在比她眼前见到的要豪华美观许多,玩法也更复杂。比如说非常著名的高塔斗场,足足有一百多层,层数越往下越值得看。烈焰熔浆斗场,灼热高温只能容纳特定的种族。或有建立在深海里的斗场,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被恰好在附近游荡的远古巨兽们蚕食,可谓是花样繁多。
负责引领他们的魔人,是一位笑容爽朗的女魔人,一头浓密海藻长发垂落在长满棱刺的肩膀,她的脖子上套着皮项圈,中间有块颜色暗沉不反光的金属。
“哇你们是第一次来吧,看台上空余的位置还有很多,想坐在哪里,告诉我,我给你们安排。”
菲诺米娜:“项圈很好看。”
“其实是斗场发给工作人员的标识,弄丢了,我可就倒霉啦。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
菲诺米娜点点头:“那你也打听不到的消息该问谁?”
尼克上道地递给她一枚红色魔晶币。
“我以为来这里的都是热情的格斗赛爱好者。”海藻发女魔人没接下贿赂,笑容依旧灿烂。
被折磨的对象终于咽气了,习惯了在实力悬殊时尽量拖延时间以便于实施残忍虐|杀的血腥斗场人气选手裂谷,咬下地面上那滩躯干被碾压成形如搅拌过的肉沫的,手下败将的脑袋,叼在嘴里,激动地对月嚎叫,牵引着观众们的情绪,扯破嗓子为他欢呼。
这一场结束后,一片狼藉的场地,堆着残肢断骨和黏糊糊的泥状血肉,没有腾出清理它的时间,主办方便催着一组实力相当的老将上场。
裂谷很是得意地从台上下来,几乎毫发无伤。
他这种残忍的打法,不关乎生存,而是为了营造噩梦般的艺术效果。
上场选手在交战过程中打得激烈,往往其中一个终于咽气后情况惨不忍睹,如此一来,就很容易炒热观众席的氛围。但裂谷每次都是故意的,他在这方面的花招多,弄出的效果比正经打斗的要好看很多,他这样,不仅观众喜欢,幕后的主办方也喜欢。
其他魔人对上势均力敌的对手,概率不低,毕竟来这里的魔人都不太喜欢温和的场面。
裂谷虽然自身实力不弱,但分配给他的对手十次有九次都明显比他弱。为的就是保证他在厮杀中能游刃有余地挑逗观众的神经,激发他们对嗜血本能的追逐。
刺目的红与白混杂,映入菲诺米娜灰色的眼瞳。
“我想上场,该怎么做?”
海藻发女魔人收敛笑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气变得冷酷,“想好了?”
“赢了有报酬,对吧。”
尤奈尔凝视着她的侧脸,什么也没说。
旁边的尼克一脸我们不缺钱玩的就是刺激的表情,逗乐了海藻发女魔人,将他们带离观众通道,引到另一条昏暗恶臭的通道内,几个强壮高大的魔人堵在入口处,对路过的菲诺米娜怀有恶意地吹了声口哨。
“新来的,看起来还没成年吧,不自量力想来打生死擂台,有够蠢的。”
“弱唧唧的小东西,就是白白送死也没什么看头。”
肆无忌惮的嘲笑纷纷响起,鄙夷的视线毫无遮掩。
菲诺米娜反应冷淡。
但位于她身后满身柔弱气的尤奈尔却是个记仇的,眼底沉满了阴翳。
奴隶市场被贩卖的魔人,身处囚笼,献祭他们的难度很低,坏处是奴隶作为一种可供交易的资源,是拥有他们的主人的财产,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