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善绫装孙子装了一天,原来在憋坏!
穆清清气恼不已,拉扯住绫缎,已经做好了栽进凉水里的准备。
然就在她衣角快贴到水面之时,腰身被人轻轻一带,沁入了雪松的冷香之中。眨眼的功夫,她已重回地面,手肘缠着的绫带也落入到对方手中。
未等穆清清栽过来,黄琴便推了一把,与她拉开距离,蹙眉瞥向瘫软得宛若咸菜的长绫,缓声讥诮道:“胆子挺大的,当初就该把你彻底捏碎。”
他送出去的东西,她无法操纵是她的问题,却轮不到它有异心。
再碎一次主印,这条长绫就该废了。
向善绫哆嗦了起来,但灵脉中的灵气已经在戏耍穆清清时用光了,无法挣脱,被黄琴抓紧,拧作了一团。
“这绫缎丢了,我给你换一把合适的短剑。”黄琴想到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储物袋,心生躁意。下山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导致他像出尔反尔一般。他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骗人。
“若你实在想要长绫做武器,我想办法……”
穆清清叹了口气,她虽然也气向善绫混账,但不想把它丢了。她抬手拉住黄琴的袖子,摇头:“这是姐姐送我的,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原著里,直到穆轻轻通过伪灵根和丹药堆到筑基,穆元德夫妇才从宗门宝库里随便挑了把极充场面的,实用价值却不大的上品灵器给她作为本命灵器。
相比之下,向善绫还是黄琴专门修缮过,单是这份用心便是独一无二的。
穆清清在这之前从未用过灵器,是剑还是长绫,于她来说区别不大。她更喜欢黄琴送的,就算是一条普通的绫缎,她也珍惜。
黄琴端详了半晌,确定她不似说谎,心情顿时十分微妙。不过一条破绫,是因为他送的,才不舍得丢掉吗?
“啧。”黄琴轻嗤了一声,把向善绫丢回到她手中。
“谢谢姐姐!”穆清清立刻接住。黄琴见她眉眼弯弯,格外的明亮,一时鬼迷心窍:“你练习的方法不对,绫在于柔,太过用劲是适得其反。”
她每次抛出绫带,动作大得跟丢砖块砸人一般,黄琴看得眼睛疼。既然她不打算换,就该学学如何使用长绫,免得连累他被人笑话。
“还愣着做什么?”
穆清清反应过来,才发现黄琴的手还举着,立刻要把向善绫送过去。但抬手时,她顿了下,长绫尾端的琉璃银坠小心翼翼地缠住她,不想离开。
穆清清看笑了:才知道怕啊?还以为多有种呢。
她强行把向善绫拽下来,放进黄琴手中。
“看好了。”黄琴不自在地侧过身,面向小院,“我把修为压到练气。”
向善绫只留六尺长度,瞬息如流水般蜿蜒而出,在夕阳的辉光下有着别样的美感,然在接近竹面时,啪咭一声——腕粗的竹子应声而断。
致柔致刚,致快致慢。
出击是柔,招式却是凌厉果决;出绫是快,回绫是慢,依靠着对灵气与力量的把控,让尾端的琉璃银坠于半空中变刺为勾,变勾为缠,变幻莫测。
穆清清看得入神,书中描述穆霜晴每次出招宛若仙女散花,优美清绝,而黄琴背梁笔直,立在原地,一只手背在身后,只用另一只手挥动长绫,场面却能恢弘飒爽,一夫当关之势,宛若有一条蓝龙在对他俯首称臣,供他驱使。
收势的刹那,向善绫被黄琴甩手一掷,于半空中堆叠在一起,精准地飘落穆清清怀里。
致刚还能化柔。
“好好练。”黄琴侧头瞥了她一眼,下巴微抬。语气轻飘飘,但穆清清分明听出了傲气,还有一丝丝的,娇气。
好娇啊。
“姐姐好棒,好强好厉害!我一定会努力向姐姐学习!”穆清清压住嘴角,严肃地保证。
黄琴哼了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回屋,经过石桌时顿了下:“吃完了把篮子放在院门前,自会有人收拾。”
她如今还在禁闭期,外头是有人在看守的。
穆清清抱着向善绫犹豫了一息,决定先饱腹,饭后再练习。
夜里,听到黄琴的房间已经安静下来,穆清清轻手轻脚的回到寝室,把门窗关紧,向善绫压到了枕下,再拉下床帘。
她与黄琴并无干系,但对方不管目的如何,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助她,还赠她向善绫,穆清清心中感激,决定要回礼。
但送什么好呢?
她是一只兽孤零零地被系统送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别无长物。
穆清清抱膝苦思,忽然瞄到了发髻处垂落的小绒球,精神一震:她记得黄琴捏过她的绒球!他的眼光真好!
谛听本体是毛绒绒,可惜是短毛的,且千年才一次褪毛期,她又不怎么掉毛,万年才积攒下两团,勉强够编成发绳。
穆清清戳着手指头,终于狠下心:拔!
她如今每日能调整形态的幅度极为有限,若是变回兽态,怕是一个月才能恢复人形。那就只能……
穆清清悄悄往前挪动,合眸调动,只见身后裙摆处逐渐鼓起,一个白色的小尖尖鬼鬼祟祟冒出头。
穆清清松了口气,愉快地抱住自己的久别重逢的尾巴在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