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要靠你自己才能将其打破。”
“如何打破?方法可在佛经上?”
“佛法从不在于文字,你需要的是体验,是爱。当爱在你心中积累,你才能将其转化为爱众生的慈悲。”
“无尽,你有勘破众生因果的能力,如今你已看到自己的前世,如何去做,只在你沉息观照的内心,别忘记,你此行的目的。”
-
无尽回到越宗已临近午后时分,他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他带来的东西不多,只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和一串沉香木手持。
整理完,他来到大禅师闭关的禅堂门口,一位越宗弟子急忙迎了前来。
“师父闭关前曾叮嘱我,若是您想离开,不用告知,直接离开即可。”
“叨扰了数月,望您代我向禅师转达感激之情。”
“一定,一定。”
两人在门边合掌互礼,无尽走后,越宗弟子还站在门前观望了好一会儿,确定他已离开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禅师刚续上一根线香,正慢悠悠地将香灰扫进香炉里,听见推门声他也不抬头,只是冷冷地说:“我能出关了?”
来人照例行礼,但全然没有敬重的意思,“禅师相助,我会如实转告师尊,无尽已按计划离开,我也准备启程回舟岛,特来告知一声。”
“我无意留你,你请自便。”
言落,男人脱下身上的越宗禅服,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冷哼一声,转过头继续轻扫香灰。
早在无尽到越宗以前,无上就先派来一个人,美名其曰相互学习,实则不过是安插在无尽身边的眼线。
无上并不关心他在此处的修行,只对他每日的出行、见了什么人感兴趣。而此次他的闭关,也是无上留给无尽的时间缺口。
作为修行人,他无意关注他的野心,然而当另一个同门师弟也为同一件事前来时,他便对此事有了些许好奇。
两个人,共用一枚棋子,一个为自己,一个为众生。但连他也说不上,究竟谁会赢。
庙宇的法堂中,他曾观过无尽与门边女子的生世。
一世开悟,世世苦楚。今世的难,不可解,只可破。
然而,在两人被催生的因果中,无尽还尚未开悟,若让他于情爱产生之初生出厌离心,当真是一步险棋。
-
临近新年,如也将此前堆放画具的房间腾挪了出来。不再经营画室后,她也很少强迫自己画画了。
许多崭新的颜料她都还没拆封过,想着放那儿也是浪费,就趁着新年将这些都捐赠给福利院。
正排列顺序时,屋外的木阶忽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如也。”
“有点乱啊,你随便坐,我一会儿就弄完了。”
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忙自己的事,无尽将背包放在门外,走到屋内帮她叠纸箱。
等她将所有品类按份数分好后,无尽也把散乱的纸箱收拾地干干净净。
她满意地点点头,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厅可乐,“喏,给你劳动的奖赏。”
无尽迟疑地接过,金属拉环扣下去的瞬间,跳动的气泡钻到了他眼睫上,让他止不住地眨眼睛。
如也噗嗤地笑了他几声,才问:“你们禅师还没出关?”
他转着易拉罐,看着脚下整齐的物体,回避了她的问题,“这是你画画前的准备吗?”
“以前买的太多,现在用不上了,正好马上过年,准备捐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
冰凉的液体在口腔乱窜,她打了个寒战,好奇地问:“无尽,舟岛有过年的习俗吗?”
“有,但不是特定的日期,一般都在寒冬,阿父领着部族猎到了十分丰盛的食物时,阿亲和其他女眷会准备篝火,我们围着营地欢声歌舞,感恩神佛对我们的滋养。”
他回忆着,忽然低下头浅浅地笑了,“我们族中还有一位精通巫术的大长老,每到欢庆的节日,他便会做许多烟花,哪怕是在最冷的下雪天,也能在空中灿然绽放。”
“那舟岛呢?行舟殿没有这样的节日吗?”
他神色黯了些,“或许有吧……”
他记不清具体的日期,只记得某个时节,在带领众人仪轨时,常听沙弥热切地讨论明日集体出游的事宜。
每到这天,经阁的大门会上锁,他也会因此饿上三天。他们欢庆的节日,于他来说,是种灾难。
“门口是你带来的包吗?”
感受到他的沉闷,如也即刻转了新的话题。
“如也。”
“嗯?”
“我可以留下来,和你一起过新年吗?”
举起来的可乐罐放在嘴边,遮住了她大半边脸,喉头咕嘟地咽下汽水,点头的脑袋比她先一步作了回答。
“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