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着。
“有收获吗?”
“没,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陷阱里残留着泡软但纹丝未动的饵料,也使她不由得沮丧起来,蹲下拍了拍噘嘴洗手的他。
“没事,我陪你以后慢慢钓回来……”
他转过来的脸上滴着随手抹遍的水,冲她释然一笑。
“谁说我会空手而归,这不是还有一条现成的美人鱼吗?”
被他的小情话一逗,瞬间快乐的她挽起身后扛着淅淅沥沥雨帘的他愉悦地踏上了返程。
那个挑在半空中的莲蓬随着行走的节奏一甩一甩,反射着远处鸣笛的船灯洒落摇散的萤炬。
简单洗漱完毕,俩人仰卧在铺得严实的垫上观看头顶的露天荧幕。
“姐,今晚真的会有流星雨吗?”
“预报说有啊……”
“说实话,从那晚见过两颗流星后,我都没再碰上其他的了……”
“要不你先睡一会,有情况了就叫你?”
“不行,在这么陌生的地方过夜,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还是爬了起来,她披上衣服刚想点灯,被他制止了。
“流星太暗了,万一提前来,好不容易摆脱的光污染又重演了……”
又一次抱膝伸长脖子翘首以盼,直到外面吃夜宵的夜猫子们都睡了,流星还是没有要来的意思。
他的脑袋几乎和望远镜粘成一体了,勉强拔离目镜揉揉酸涩的眼皮,一不留神差点被肩头的沉重压倒。
侧脸瞧去,她已经枕在自己的锁骨上睡熟很久了。
平时那么自律休息的人,突然强行打破生物钟来熬夜守时,也是太为难了。
谨慎擦好镜面瞅了片刻,确定还是没有动静,小心托着她移到旁边的垫子上。
结果她还是醒了,看看手环的加班时间数字,抓过望远镜又使劲盯了半晌。
一朵挺厚的云层遮住了广袤无垠的夜空,别说流星,前半夜一盘等候号令的活棋都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她生怕是自己操作失误,又是检查镜头盖,又是窜到帐篷外面反复张望。
担心她出事遇险,他捡起掉落的外套,拎着同样惊醒的马灯赶紧追出去。
黑漆漆的野外只有昆虫的呼噜声,乍一看静立不动的模糊身影,莫名增添了一丝倩女幽魂的惊悚氛围。
她低垂着藏在散乱长发里的脸隐约透出了啜泣,不为所动肩上拢过的薄翼。
“姐,外面寒气重,别着凉了,先回去休息……”
他猫下腰匆匆给她露在空气中的腿脚喷了驱蚊水,一粒沉甸甸的珍珠突然砸到了手背上。
“怎么哭了?没关系的啊……”
看着她在灯光里通红的眼睛,他二话不说立马将她扶回了营地。
“小东西,我是不是和流星就没有缘分?”
“姐,这事不能强求的,大不了我再守一会……”
“难道当我每次想制造一些仪式感,都会注定失败告终吗?”
“什么仪式感?”
“这次打算借巨蟹座流星雨的契机,是想补偿你的生日派对,告诉全世界你是上天赐予我这辈子除了豆豆之外最好的美景……”
他顿时呆住了,动容地替她擦着斑驳的泪痕。
“姐,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又扑到镜头前凝视许久,录制的相机依然空空如也,她把脸埋进手心无助地不停抽噎。
“姐,别难过了,实在不行我们下周再来啊……”
给她倒点蜂蜜水润了一下哭疼的嗓子,好说歹说让她躺回去了。
天窗雷打不动的黑屏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持续咀嚼着她敲打在心头的那句话,他倏然从地上弹起。
最后调试好驻守城池的炮台与哨兵,他一骨碌俯身伏在她上方,略显急促的鼻息拂过她碎沫尚存的睫毛。
“姐,不管今晚的巨蟹座能不能把流星雨送到,总有一颗会穿越重重阻碍来到你在的时空。”
“但是流星短暂的一路又很漫长,它在地球只闪过那么一瞬间,却要为这个连续运行极其遥远的距离。”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流星亿万独守一颗明。你愿意等我这个迟到了十二年的小东西,我也会把一生最灿烂的模样烙在你的记忆里。”
她眼底才止住的深泉又一次汹涌泄出,流淌过他包裹耳畔的掌缝浸入发间。
翕动的唇瓣如同绽放的鲜花,将舌蕊的清蜜编织成一张诱惑工蜂穿梭热舞的糖果网兜。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生日反而要宠幸自己,似乎与一开始的重点越发背道而驰。
流星是地球上可遇不可求的灵签,但是降落到其他地方便不再具有祈愿保佑的设置。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