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以开疆扩土的好继承人,但一定是个孝顺儿孙。”
国公立刻回道:“我文家男儿不开疆扩土,要他做孝顺有何用?”
玉成正等着他这话出来,静静反问道:“国公认为,以文家今时今日地位,再开拓疆土,还能开到哪里去?”
“这……”文国公一愣,为他这话里的意思一惊,随后才回道,“自然是为国开拓疆土,为今上镇守一方了。”
玉成轻笑起来,慢慢饮了口茶水:“国公刚刚还说我,这不,自己也未曾坦诚相待啊。”
文国公靠在了那座椅之上,一只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另一只手扶着把手,低垂着眉,此刻倒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了。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
玉成静看着他脸色,半晌才说:“国公,我便直说了吧,世家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文国公手一抖,但还是稳住了茶水未溢出,他抬眉,扯了扯嘴角:“今日我到这来,倒没想到会听到如此之消息。”
玉成:“国公眼明心亮,即使我今日不提,国公之前也必然想过。”
“不瞒你说,老朽确实想过。只是,哎,这好日子过多了,谁想去过那些坏日子呢。”
“所以人必得提前筹谋,才不至于陡然遇灭顶之灾。”玉成的声音实在太过笃定,但白国公仍是不信。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只说一句:“他没这个手段。”
“他没有,还有其他那么多姓高的。”玉成轻飘飘回了一句。
“公子是收到什么信了吗?”文国公忍不住探道。
“自然是有,你也知道飞鸟阁是做什么的……”玉成说得非常坦荡,“世家、皇权,就是在天平线的两端,开国的皇帝扶持他的异性兄弟们,认为两端可保平衡。但如今看下来,平衡早已失去多年。国公想必非常清楚,玉家从来不想取而代之,我相信文家也未曾有过这个念头。既然我们不想,那被击穿就是指日可待之事。今日,朝堂不就已经开始有不同声音了吗?”
文国公只看着那人,神色严肃起来:“何颂林应当不足为惧,公子是担心他身后站的人?”
“身后站的人,以及那不愿意与世家为伍的一代代科考新人。”
文国公长呼一口气:“我明白了,公子想我如何做?”
“文家从来都和玉家在一条线上,国公放心,这一点我从未疑心过,但恐怕以后,还得更加互通有无才行。”
“放心,这也是我今日来之本意。”文国公立刻回道,这确实与他想法不谋而合。
玉成点点头,又倾身为他倒了些茶水,“从今以后,务必严加管教其行,嘱咐他多思慎行,切不可撞上了那一位的枪口上。”
“明白!”
“还有一事,”玉成突然又慢悠悠开口,“飞龙寺的玄启高僧,听闻国公年轻时候,曾有书信往来?”
“这,这确实啊。”国公一愣,不曾料到这人是怎么知道的,这又与他们今日的谈话有什么关系。
他今日约下棋的那人,便是玄启高僧。
而那书信,正是下棋那会,他派千机影进去搜出来的。
“高僧与我也有来往,偶尔会下下棋。”
“这么巧?”国公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不错不错,当年高僧是儒棋兄的好友,我也偶然一次拜访儒棋兄才认识的高僧,公子认识也很正常。”
“确实,”玉成仍是松松笑着,一双眼睛却片刻不离盯着国公那张脸,又说,“他们年轻时候关系不错,但好似因为什么吵了一架,再也不联系了,我那时太小,记不清楚事情,国公可知是什么事情吗?”
“这,我亦不知……”国公眯了眯眼,摇了摇头。
玉成仍试探着:“我依稀记得,跟什么图有关,国公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这次再无任何犹豫,国公声音响亮回道:“确实不知。公子为何问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