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辅实在过于谦虚了,玉成爱卿是玉家军实际统帅,自多少年前便开始处理军务了,他若担不了,还有谁能担?”
文国公亦出了列,恳切劝道:“皇上,北固守军至少上万,一夜时间既无,阿库尔再如何兵贵神速,也不应当战力陡然间恐怖如斯,事情确实有几分诡异。玉成公子关系重大,且从未实际领过兵,确实不是最佳人选。”
“是啊,皇上!父亲在前方下落不明,臣实在五内俱焚,身上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恳请皇上,准臣带兵前去!”隋冬有几分急切喊道。
这几人相继开口,均是视龙命于无物。
皇上高居龙椅之上,垂下了眼眸,倒现出了几分喜怒难辨的威严。
御书房内,安静了良久。
西南王慢慢开了口,打破了这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默:“臣以为,玉成公子可去。几月前,玉公子在北固待了许久,比起这京城的武将们,多添了几分熟悉地形的优势;玉公子身边又有无数能人,连战乱的消息都远比十万火急的军报来得快,而这消息灵通在战场上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他这话中有话,在场的几个朝堂老手都听的明明白白,表面上是在陈述优势,实地上这分明就是在质疑,为何玉成的消息比军报来得还快?
玉修侧过头来,难得一次锋芒毕露:“西南王这话,是在指责玉家僭越吗?”
“自然不是,首辅切勿多心。”西南王立刻拱手,惶恐道。
“玉家自本朝开朝起,世世代代便为了这江山稳固拼尽全力,”玉修不再理会西南王,转头直视皇上,“战场在苦寒的北方,而并非我们熟稔的中原地区,又即将到冬日,玉家军未战便失三分优势。玉家最新一代并无人堪担大任,所有均寄托在玉成一人身上,实在不能以身试险,恳请皇上念在玉家多年忠心,收回成命!”
“没错,毕竟十几年前庆戎帝是如何被俘的,皇上也还记得,对吗?”玉家二叔附和道。
皇上抬起了眼眸,嘴角无法克制地轻颤着。
玉家竟然当着这么多重臣面前,直接提起了旧皇高严之!这分明就是在威胁他。
怎么,玉家捧朕上了高位,如果此事不合你们心意,你们也可以废了朕是吗?
西南王眼神在这几人面前不停打转,知晓这多年等待的时机,终于是等到了!
他一定,一定要在今日,让皇上和玉家彻底撕破脸皮!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拱火:“首辅和将军这是何……”
可是刚开口,便被玉成沉静的声音径直打断,“父亲和叔父凡事为我考虑,实令我感激万分。然而,玉成日夜受皇家恩惠,国难当头,既然皇上属意微臣,臣愿意领兵前往。”
连西南王都愣住了,更不必说在场和他利益相关的其他几人。
隋冬瞪大了眼,文国公锁紧了眉头,玉修更是狠狠一回头,张口便欲阻止,直至看到玉成对他轻摇了摇头,他才缓缓闭上。
玉成的这一句,直接代表了朝堂之上世家力量的避让。
皇上一扫心中的无言怒吼,嘴角慢慢扬起了笑意:“爱卿果然心系国家,实乃我太启之幸也!来人,立刻传朕旨意……”
“皇上,稍等片刻。臣确实资历尚浅,故长辈们才担忧至此,为早日平定战乱,玉成想向皇上讨要些东西。”
皇上手上不自觉摸摸扶手,随后才沉沉开口:“爱卿想要什么职位?”
“不,”玉成抬起了头,西南王忽地心生不好。
“臣听闻王爷在西南地区训练出一支极善忍耐的强兵,臣欲借兵一用。”
西南王心下顿时凉了半截,难怪,难怪玉成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但是面上仍然镇定自若,他抱拳道:“跟玉家军相比,那些散兵实在不足挂齿。所谓极善忍耐,不过是因地制宜,略能受些瘴热罢了,实在算不上什么强兵。”
玉成竟微微一笑:“王爷过于谦虚了,依照建制,守卫诸侯地方最多只需五万人马即可,但是王爷近些年至少扩了三倍数量,可见确实训练有方,称得上强兵。”
三倍之数……
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比玉成开口接下这苦差时还要震惊。
身居最高位的那人紧紧捏住了龙扶手。
西南王立刻颤颤跪下:“皇上请恕臣弟失察死罪!臣弟一向偏文不重武,天下太平,这练军防卫的琐事,臣一时偷懒竟全丢了,悉数交由了这西南地区的几个教头!”
“那具体,到底有多少兵马?”皇上冷着眼。
西南王叩在地上:“臣弟确实不知,但是想来玉成公子眼线众多,不会有错。”
玉成神色未动,但心里确信这西南王确实不错。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保持初心,力要在高书之面前证明自己眼线众多这一点。
“爱卿?”
玉成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