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是叫人好笑得紧。
只是她说完,昆玦却忽而抬手摸向她额间,“我可一点都不傻。”
便似烛火也吃醉了酒,变得额外温黄,软绵绵地摇着身子照着亮。
如鸢微愣,却见他眼神温润似酒醉,神色却是清醒得很。
她忽道:“我想问公子你一句话,你可愿去看那只在白日里盛开的朝颜花?”
如鸢认真地看着他,眸光闪动如月色。
昆玦不解她何意,顿了顿后惟缓缓收回手,“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说罢眉眼一垂,兀自斟酒。
他答得模棱两可,她怎会知,纵使他愿意,又教他如何能看到。
“那便是愿意咯!”如鸢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不定,只一笑嫣然,如此便好。
既然已经说定了,她便将那朵朝颜花摆在面前,举杯祝酒:“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
昆玦解了她这祝酒词,今日她倒着实雅兴,回敬她时,又闻她道:“小神仙你放心,有朝一日定会看到的。”
于这一句,昆玦并没有太多思量。
烟霄微月,灯花犹尽。
说了这许多话,如鸢又再同眼前人吃了几杯酒,昆玦也不再劝她,只一直奉陪,直到酒过三巡,如鸢自己趴在书案上醉醺醺地睡着了。
昆玦放下酒杯,就着烛光凝神看了她片刻,确认她无碍后,才起身将她轻轻抱到卧榻上,抬手一挥。
烛火尽灭,世间万般寂静。
待至明朝,自又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