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追随他上山,又心底怦怦地咬着牙递出这一方手绢。
自上回见过眼前人后,回去她便开始绣这方手绢,前两日总算赶在七夕前完工。
“你走吧。”
昆玦冷冷一声,不欲再多说其他。
“我......”柳乔心中已是明了,却依旧觉得鼻尖酸涌难言,“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方手绢一针一线我绣了许久,颇费功夫。虽已如此,柳乔还是恳请公子收下,只当是我谢公子那日相助便好,柳乔日后必不会再来打扰。”
她仍凝望着那一个背影,只是不觉间抿紧了嘴唇,眼眶微红。
“不必了,此物珍贵,在下无福消受。”
昆玦声音依旧沉冷,说罢便拂袖而去,毫无流连之意,自然也不喜旁人因他而流连。
一步一步,那身影就这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过三言两句,没有一丝犹豫,从未回过头看上一眼,就那样走了。
柳乔站定在原地,怔怔地愣了许久。
弦月依旧嵌在梢头,山间冷风刮过,她手中紧攥着的那方薄如蝉翼的丝绢,任风吹着没有丝毫温度,刚涌出眼眶的热泪落下亦在倏忽间冰凉。
“罢了,这种事怎能强求呢?”
柳乔低头笑了笑,婆娑着泪眼,凝视了一会儿手中的丝绢,终将它缓缓收好,转过身朝山下走去。
月色照着山路,林间幽幽,渐行了半里,她终究渐渐镇定了情绪,只是时不时又红了眼眶,孑然一身在山野间缓缓穿行,却未察觉到树林之中,有几个暗影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草丛里一声音小声嘀咕道:“大哥,这个时候这山里,哪儿还能有人啊?”
“那能如何?你要我给你变出个人来不成?!”回答的是一粗哑干涩的嗓子。
“我看咱们还是入那天残派吧,这当山贼实在不好混啊!”
另一人也附和:“是啊,现在天残派在江湖上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咱不如也找个门路混进去,你说呢大哥?”
“我他娘的不知道不好混呢?”
粗哑嗓子说着便是一拳头砸在那人脑袋上,“你以为天残派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入天残派那都得是练过武的有慧根的,你练过吗你?就你那两下子,全凭一把子蛮力生得虎,你入个屁入!先干完今晚再说!”
“嘘!有脚步声!”
草丛中的一伙人刚噤了声,只听一声惊呼,一身浅红银白的柳乔本在路上行得好好的,忽就被不知什么勾住了脚,随之绊倒在地。
“哈哈哈!大哥,抓住了!”
没过人高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五个人影。
为首的身影定睛一看,没想到自己竟捉到个柔弱纤量的姑娘,眼中瞬间迸出两道精光,垂着三尺长涎道:“哈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刚还叫你们把今晚干完再说,今儿个咱们兄弟有福了,竟然这时候了还能在小泽山逮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柳乔犹躺在地上绊得混混然,听到这话心中大骇,也一瞬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在这深山中忽然窜出几人,分明就是山匪。
她心中直道不妙,欲起身逃走,但刚要起身,才发现方才绊那一跤绊得厉害,已是摔坏了脚踝根本站不起来,跟着才看清原来脚下山路中间横拉着一道暗绳。
夜间山路本就视线昏暗,只一片月色映得暗影绰绰,方才她又失魂落魄的,根本不曾瞧见。
“啧啧啧!这模样,真是难得的水灵!今天真他娘的赚大发了!”
窸窸窣窣,五个身影已至,为首的是一满脸油腻吊梢眼的糙汉,垂涎着凑近一张腻歪的脸,不住打量柳乔,又回过头同身旁四人互递了眼色,四个一丘之貉皆立时回以如狼似虎的眼神。
“你们是何人?要干什么?”
柳乔惊瞪着眼前忽然窜出来的五人,也顾不得痛,慌忙支撑着腿起身,然五个壮汉在跟前,已然合围上来,她只能攥紧了手中丝绢,直往后退。
“我们是何人......?”
几人互视着笑了笑,眼里迸射出淫/邪的光。
不待柳乔再说半字,为首的粗哑嗓子已经俯身下去,张牙舞爪地去撕她身上的衣物,贪婪的眼神迫不及待。
柳乔万般惊恐骇然不及,一边狠命蹬腿踹着他,一边环抱着胸怀直往后退。
她奋力挣扎,却还是听见布帛撕裂的清脆声音。
相争不下,不过片刻,便扯下一只袖子,露出手臂寸寸雪白的肌肤。惊惶的眼中已见泪水,那大汉却似逗遛着小猫小狗似地咯咯直笑,只差口水都要流下来。
......
荒野之中,几声声嘶力竭的救命,既无力,又带着难掩的凄凉。
一人扯下一块衣袂,一人扯散她的衣襟,似逗猫遛狗般一人摸她一把。
如此屈辱,柳乔心中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