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窗外,今日倒的确是个好天气。
她的确不太想起,几日过去,等在王府里日复一日,终究是什么都没等到。
也明白,他大抵是,大抵是不会回来了。
“姑娘你快看看今日给你备的衣裳,可好看了。”
春桃并未察觉到她投下阴翳的眉眼,只欢喜地端过今日精心备好的衣物给她瞧。
如鸢敛却眉梢,回过头来见她手里端着一摊胭脂红的襦裙和着霜雪般薄如蝉翼的轻纱,笑着嗔道:“我说小春桃,三天两头的衣裳都是新的,没有一件是不好看的。”
“今日的可不一样。”
紫玉同春桃互相心领会神地笑了笑,
如鸢不解:“有什么不一样?”
“哎呀姑娘!你快些去沐浴,待穿上瞧一瞧,就知道了。”
春桃一脸娇俏,跟着紫玉将她赶紧推进隔壁里间,热水都备好多时,可莫要再耽搁了。
等如鸢沐浴完从里间出来,人倒是精神了许多,二人替她装扮好,忍不住拉着她上下打量,欢喜得紧。
如鸢瞧今日这身是比往常要艳一些,胭脂红的襦裙和着一层柔软如云的暗花织罗绸衣额外地合身,裙子是织花绫的料子,牡丹的花样,绸衣雪白甚是柔软亲肤,外头再披一层薄如蝉翼的霜纱,色如春来澌溶的霜雪,纤细透薄,覆在浓烈的胭脂红上白里透红,又以同样嫣红的披帛相衬,脱俗清丽。
只不知为何,如鸢瞧着这胭脂红的裙子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春桃呆愣愣地打量着她,忍不住脱口惊呼:“姑娘今日这一身可当真好看,奴婢嘴笨夸不来人,只觉跟天仙一样!”
如鸢捏了捏她娇憨的脸蛋,“这还夸不来人呢?”
她知道,这两日小春桃跟紫玉在她面前都变着法地说好话,就是为了哄她高兴。
可紫玉笑意盈盈,恍惚中也道:“不是哄姑娘高兴,是这一身胭脂红当真极衬姑娘,肤白若雪,明眸皓腕,怎么看怎么惊艳。”
纵然脸皮厚如如鸢,被她俩这般一顿乱夸,也不禁赧然,但看着身上极精细的料子,便有些心疼地道:“今日又不是过年过节,干嘛准备这么好的?穿坏了多可惜啊,还是收起来吧!”
她说着就要脱了衣裳,紫玉赶紧眼疾手快地拦下她,蹙着眉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好姑娘!不过一身衣裳,当穿的时候一定要穿,今日来的人可多了。”
“是啊姑娘,衣裳若是不穿,放久了也是会生蛀虫的,且这身衣裳是殿下准备了好久的......”
春桃也跟着劝,如鸢霎时一愣:“殿下准备了好久的?”
她些微愣神,想不通萧云淮怎会专门去准备一件衣裳准备许久。
紫玉看了看春桃,跟着接过话:“是殿下先前就已经备好了的,今日方才挑了来,想着姑娘已经病了好几日,这些天总是恹恹的,今日便穿些这样鲜亮又脱俗的,看着人也精神些。”
如鸢恍悟,真是难为萧云淮的心意了,便也承情地点点头:“嗯,既如此,今日来客众多,便算是尽力为淮王府撑住脸面!”
......
待到露华园厅堂内,萧云淮跟楚逸之、元赫几人已然安坐着吃茶谈天,如鸢不想赵庭芝这么早就已经来了,笑着招了招手,行姿盈盈,未曾顾及几人恍然惊异的神情。
她方才坐下,见几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便是一旁立着的凌秋也愣了愣。
她狐疑地摸了一把脸:“怎么了?是不是小春桃又把眉毛给我画歪了?”
楚逸之赶紧拉过她,“别乱碰,碰花了就不好看了。”
萧云淮也笑:“没有,她画得很好看。”
“那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如鸢皱起眉头,往嘴里塞了枚点红豆包,和煦春光披在她身上,薄纱温柔,雪色中透出胭脂红,如嵌在人心上,明媚如朝阳。
楚逸之放下茶盏,忍不住拉过她上下打量。
今日才见萧云淮让紫玉跟春桃送这裙裳给如鸢时,他就先看了看,当时就道她穿了定然好看,眼下当真比他想得还要好,不输元安城那些高门显贵的女郎。
他扫了众人一圈,眉飞色舞好不得意:“不愧是我楚家的女儿,好看,当真好看!”
赵庭芝含笑,元赫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奥......早说嘛,你们是看这衣裳啊,我也觉得今天这衣裳好看,但就是太好了,摸着就精贵很,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哎......今日穿来着实有些浪费。”
如鸢恍悟他们在惊诧什么,一脸心疼地理了理披帛。
楚逸之咂嘴含笑:“嚯,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楚家女儿,什么好东西都配得上,有什么浪费不浪费!”边说,眉尾直往上扯。
如鸢瞧见他一脸春风得意,不禁笑了笑,只又有些疑惑,她一边摩挲着身上的衣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