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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跟傻子计较。

“当日钱婶儿的确透露了些陈年往事,加之沈婆婆的话若不掺假,应能推出孟源乃是老村长孟长顺与孟夫人之子的结论,但除此之外的一切,包括老村长是孟源所害不过皆是你我猜想。”

当日钱明芬拦门,没给出任何孟源杀人的证据,反倒披着受害者外衣,捅破了些见不得人的过往时,仅用一句“命案得要由当官的查”的客套话四两拨千斤,堵住了悠悠之口。但回过神来细想,他们极有可能先入为主,从而被请君入瓮。

“他们骗我们干嘛?。”孟桑榆嗤了一声。

哪儿把脏水戳破,往自家身上引得?

“就不能跟竞选村长有关。”狄非顽眉心一跳,使劲揉了两把孟桑榆的头顶泄愤,“你们王孟两族……”

“孟王!”

“……孟王两族向来不和,如今孟源已死,以王帆虎他们家为首的王姓顺势当道,孟家若想再竞选,就得重新从族中精心挑选个财力势力都相当的青年才俊顶上。而孟恒远母子俩有钱还不敢外漏,村长一职背后的利益关系更容不得他们舍弃,他们这时候将事情挑明,无外乎一石二鸟。”

这第一层,可用亲兄弟的名义顺势接手孟源在村内打下的各种关系势力。

第二又可借由受害者身份在人情横行的村中博得本族人同情,为竞选村长之路扫清障碍。

即便两条路都扑空,以孟恒远敢把事情挑明的架势看,也应是留了后路,只坐等渔翁之利。

“既然如此,你还帮他们?”

孟桑榆哼哼。

都分析这么透彻了,还不是给人当枪使。

狄非顽舔了下唇,有点乐不起来。

白眼狼,白帮她免遭雷劈了。

“你等会儿有事儿没,没事儿县老爷要见你一面。”

“干嘛?”

孟桑榆不信,连续瞄了狄非顽好几眼。

狄非顽对上她鬼鬼祟祟的眼神,喜怒不明。

……

县衙大堂。

“大人,冤枉呀!”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架势,孟桑榆一听沈婆婆极有可能是被一条毒蜈蚣咬死身亡时,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悄悄推了一把站得笔直的人,眼神求救。

狄非顽低头,小声提醒,“坦白从宽,抗拒斩首。”

孟桑榆:!!!

“堂下之人,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惊堂木一拍,县老爷命人将作为呈堂证供的一个竹筒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意料之外,收获倒吸凉气一片。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除去现场逮捕的那条活虫,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竹筒里居然还满满当当塞有上百只身肥体圆,活蹦乱跳的大蜈蚣。

要不是拿着东西的捕快眼明手快将盖子又给封上,怕是下一秒这剧毒之物就要倾巢而出。

县老爷仅瞟了一眼就赶紧命人把东西拿下去,忍着头皮发麻,居高临下地扫了眼台下之人,正色道:“孟桑榆,这是在你的住处搜到的,听说装的还是店子湾独有品种,和沈春来死亡现场发现的毒蜈蚣同出一处,你可有何交代的!”

“没,没有。”

孟桑榆认命地垂下脑袋。

自然错过了“明镜高悬”下坐着的人与她身边人的视线交流。

县老爷清清嗓子,问:“为何要捉这些蜈蚣?”

“一条蜈蚣值五文。”孟桑榆撇撇嘴,说,“我用来抵药钱的。”

“你的蜈蚣把人咬了,可知错?”

“知错。”孟桑榆强忍着眼泪回答。

“如此你便在明日……”

县老爷说话大喘气,故意停了几息。

孟桑榆已经吓得嚎啕大哭。

狄非顽看不过眼,冷冷扫了高台一眼。

“明日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县老爷可算把说全了,在哑巴女的茫然无措中按着之前对好的话,继续道:“听说醉仙楼的邓连策与你关系甚好,刚巧捕快查出沈春来的死和雁痕楼有关,你到时候就借着他的名头混进雁痕楼,帮本官查点事情。”

“可……”孟桑榆想要解释。

县老爷横眉一竖,“嗯?”

“可醉仙楼跟雁痕楼是死对头。”

孟桑榆刚起来的勇气瞬间痿了下去,抽着鼻子说着不可能完成。

“常言道知己知彼方为敌对,所以本官才让你套近乎,想办法呀。”

县老爷还要恐吓两句,让人直接接受。

转念一想仵作报上来的沈春来真正死因乃为正常死亡,蜈蚣咬上的那一口根本无伤大雅,想要查清雁痕楼也不过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块刻有雁痕标识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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