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盆,盆中露出一小截雪柳。
太皇太后走进才发现,盆里也是雪柳,绕成一圈环在盆内,盆中还有一方小假山石,两条小锦鲤。
太皇太后笑道:“这个盆好!”
皇太后也笑道:“既然父后觉得盆好,那这瓶子儿臣可就带走了。”
太皇太后笑道:“原儿夫郎就插了这两瓶,你还要和我抢。”
皇太后看着眼前的雪柳,笑着说道:“谁让原儿夫郎手这么巧呢!我这一见着,只想着赶紧拿回宫里了。”
旬阳帝卿看了两眼那雪柳,插得不错,可见是废了心思的,只是看着自己父亲和姐夫为了一瓶花争执实在是不像样,便打算让裴子玉再插两瓶,便道:“像个小孩似的,让原儿夫郎再插两瓶不就行了。”
太皇太后闻言,瞟了一眼旬阳帝卿,旬阳帝卿一懵,不知自己又怎么惹了自己父亲。
皇太后摇着头,笑道:“真舍不得原儿夫郎离开。”这个年头能耐得住性子陪老人家的说话的孩子可太少了。
太皇太后说道:“是啊!旬阳啊,你可得多带着原儿夫郎进宫来看看我们!”
旬阳帝卿酸酸的,裴子玉进宫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怎么就得了父亲和姐夫的喜欢了呢!
旬阳帝卿应了一声,不由得再三看向的裴子玉。
裴子玉还是那副一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却也挑不出错误,正认真的听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话。
裴子玉的神情就像是宫里的老人一般,父亲和姐夫应当是见多了这样的人,怎么偏偏就对裴子玉上心了呢?
旬阳帝卿不懂,可是看着裴子玉了好久,突然发现,那样的认真是能让人切身感受到的。
不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说些什么,裴子玉总是认真耐心的听着,偶尔说出的一两句话,就知他不是随意应付人的,而是很认真的在回应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难怪父后和姐夫那么喜欢他,这么贴心的孩子,谁不喜欢了呢!
想通这一茬,旬阳帝卿也不再置气,反正是自己女婿,受宠总比不受宠好!
晚些时候,旬阳帝卿便带着裴子玉出了宫,回到了齐国公府。
离了宫,旬阳帝卿的心情并不美好。这么多年了,就一个董娘最合心意,如今却又要打发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回到国公府之后,旬阳帝卿罕见的立了规矩,齐国公所有的小侍和通房小厮全被叫去含璋院伺候。
裴子玉明白,旬阳帝卿这是心里不畅快了,拿着那些小侍们撒气呢!
这时,裴子玉才全部见过了齐国公的诸多房里人。其中有名有份的就有四个小侍,没名没分的通房小厮也有六个。
安小侍是六公子齐宜君的生父,何小侍是五姑娘齐娇的生父,王小侍是七姑娘齐妫的生父,七公子齐宛君的生父牛小侍早逝,比起前三位小侍,许小侍人比花娇,正是齐国公一年前才纳的新人。
那六个通房小厮,分别名叫满郎、余静、燕燕、梁氏、谢云、春星。裴子玉此前都没见过他们,只听说这些人是在齐国公院子里伺候。
研墨的,打水的,做男红的,浇花的,打扫屋子的……每一个人都被旬阳帝卿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们在旬阳帝卿的眼皮子底下,不敢不从,旬阳帝卿吩咐什么就做着什么。
裴子玉看着旬阳帝卿眉眼间的郁气逐渐消退,又见小侍等人额间已有汗珠,便开口说道:“殿下,天色已晚,再过些时候要落匙了。”
旬阳帝卿冷哼一声,这个糟心女婿怎么就不贴心贴心他啊!旬阳帝卿意味不明的说道:“你倒是好心。”
被裴子玉这么一扰,旬阳帝卿也懒得再折腾人,挥挥手,将所有人赶走了。
众小侍们脸上一喜,依旧行了礼,这才退出含璋院。
裴子玉并未离开,而是留在了含璋院,见旬阳帝卿很是疲惫的样子,裴子玉说道:“殿下,今天厨房里做了牡丹燕菜和金丝南瓜花,可要用一些?”
旬阳帝卿撑着下巴,这时候才贴心,晚了!
韩公公见旬阳帝卿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心里不由得十分紧张。
裴子玉悠悠的说道:“还有丸子冬瓜汤。”
旬阳帝卿想了想,说道:“摆膳吧!”
裴子玉微微一笑,其实旬阳帝卿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