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是脸黑的不行。
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说了反而会让他们多想,裴子玉也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看着自己的书。
不多时,齐宜君来到见微院,说是讨一杯茶喝。
裴子玉归来,最开心的便是齐宜君。
比起突然之间变得面目可憎的张馥兰,齐宜君不知有多期盼裴子玉归家。
齐宜君一直等着,等着裴子玉归家。
齐宜君走进屋内,这才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大姐夫你终于回来了。”
裴子玉站在门口迎着齐宜君,闻言察觉到齐宜君称呼上的变化,心里有些怅然。
齐宜君走上前来,挽着裴子玉的手臂。
裴子玉从未被人这么亲近,手臂僵在那,脚步快了几分,走到一旁坐下。
裴子玉看到齐宜君眼角的泪花,心里的那些不舒服也都散了,裴子玉问道:“你们可好?”
齐宜君想要点头,最终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裴子玉心里一叹,都是十岁出头的小公子,便是再精明能干,经历了这些事,又怎么不会担惊受怕的呢!
裴子玉问道:“宁弟弟呢?”
齐宜君说道:“他说他无颜见你。”
裴子玉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齐宜君很坦诚,“我们认为,生机就是你能回来,所以我和宁弟弟设局坑了张馥兰,宁弟弟借着大姐的愧疚之心,提到了你,大姐这才求宫中贵人,令你归家。”
原来如此,裴子玉说道:“宁弟弟怕是不愿见我,请你转告他,没有你们做这些,我也会回来。”
齐宜君有些惊讶,裴子玉怎么会……怎么会愿意回来呢?
裴子玉说道:“你们如今可缺着什么?”
齐宜君说道:“老太君只怕不好了。”
齐宜君抹着眼泪,“前些日子,二姨判了斩立决。”
裴子玉闻言,心里一沉。
齐宜君又说道:“大姨母一家流放出京的时日也快到了。”
齐宜君看了看裴子玉,忽地跪在了裴子玉面前,惊得裴子玉赶紧去扶。
齐宜君哭着说道:“大姐夫,我求求你,救救五哥哥吧!”
裴子玉连忙问:“五哥儿怎么了?”
齐宜君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他被二姨父卖了。”
裴子玉惊呼,“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齐宜君哭着说道:“已有数日了,我也悄悄遣了丫头去找,我找不到……大姐夫,我求求您,您救救五哥哥好不好。”
裴子玉将齐宜君扶了起来,说道:“你先别哭,快起来,我答应你。”
齐宜君伏在桌上,悲切的哭声令裴子玉心里十分沉重。
裴子玉安慰了齐宜君许久,看着齐宜君哭肿了的双眼,又让月季送了药膏来。
月季本来黑着脸,自齐宜君说起齐贤之后,便也哭了一场。
月季本就与国公府上的几位哥儿最是相熟,曾几何时,他不知给这些哥儿们送过多少药,可是没有一次像如今这般,令人心如刀割。
齐宜君走后,裴子玉就安排人去找齐贤。
裴子玉怔怔的坐在窗下,秋老虎还在,可是裴子玉却觉得浑身发凉。
就算齐二主君再不喜欢齐贤,何至于卖了他!
还不等裴子玉从齐贤的事情里缓过来,春桃又跪在见微院门口哭了起来。
春桃是也姜的小厮,看来也姜也出事了。
裴子玉也不想再继续呆在屋子里,便来到屋外。
见裴子玉出现,春桃头磕得乒铃乓啷的,“主君,求您了,救救徐小侍吧!”
裴子玉问:“也姜怎么了?”
春桃哭着说道:“徐小侍有了身孕,但是张公子强喂了他一碗红花,赶去下房了。”
裴子玉看了芙蓉一眼,芙蓉连说:“奴并不知道徐小侍有身孕了。”
裴子玉按着太阳穴,“派人请大夫。”
裴子玉想要去看看也姜,春桃跪在前面,怎么也不敢让裴子玉去见那腌臜的场面。
春桃慌慌张张的说道:“主君,可不敢污了您的眼,实在是下房那里尽是血,奴怕惊了您。”
芙蓉闻言,心里一跳,连忙说道:“哥儿,你不能去。”那等地方,只怕会冲撞着裴子玉。
裴子玉看向芙蓉,说道:“往日你常在屋里,如今也出去走走吧!”
芙蓉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裴子玉让他去的用意。
少顷,芙蓉回来了,裙裾处还沾着血迹。
芙蓉说道:“事情就发生在两天前,徐小侍熬了一天一夜,孩子没了,人也快没了。”
两天前,就是他回府的前日,张馥兰这是在给他下马威呢!裴子玉靠在榻上,心中充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