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安说道:“我在你心里这么狭隘的吗,还要为难几个弱质男流?”
裴子玉淡淡的回道:“你们一贯欺负的不就是这些弱质男流吗?”
刘永安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是为旬阳帝卿鸣不平,那么你应该怪罪齐原,我从未想过要旬阳帝卿的命,蓟州圈地案,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只是我低估了齐原对旬阳帝卿的恨意,结果弄成这样,原定的计划也不能再继续实施了。”
想到齐老太君给裴子玉的那些东西,裴子玉心里一动,试探的说道:“你想要整顿吏治?”
刘永安哈哈一笑,“你可以更大胆一些。”
看着刘永安期待的眼神,裴子玉说道:“你想到整顿是的宗亲勋贵。”
刘永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她看重的人,刘永安说道:“吏治,哪年不在整顿,可是真正的蛀虫是那些宗亲勋贵,近十多年来,宗亲勋贵跟着位高权重者不知轻重的吞了多少良田,若是出现一场大灾,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民变了。”
“可是如今,你的计划被打乱了,你又想如何做?”
刘永安苦恼的说道:“我此时也正头疼呢?”
裴子玉并未说话,只是问道:“旬阳帝卿之死就这么淡去了?他是帝卿,你却要在明年三月成婚,怕是不妥。”
刘永安无奈的说道:“他是祥瑞,也是罪人,只能就这么淡去了,连齐原都不曾设立灵堂,更何况她人。”难不成还想让皇女为罪人守孝?
正因为是罪人,又怎么会影响到贵人的喜事呢?裴子玉心里有些感伤,旬阳帝卿的祥瑞之说,不也是当今皇帝陛下传出了的吗,可是放弃了旬阳帝卿的,也正是她!
似乎是察觉到裴子玉的感伤,刘永安说道:“我不会这么对你。”
裴子玉随意一笑,说道:“如果有一天裴家站在了你的对立面呢?我站在你的对立面呢?”你还能容我?容下裴家?
刘永安言之灼灼的说道:“你永远不会是我的对手。”
天空似乎飘起了雪,刘永安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雪,轻轻的说道:“裴子玉,你要永远记住,你我一体。”
裴子玉听到了这句话,心里十分震撼,他不得不承认,刘永安将他放在对等一体的位置上,令他再也无法保持波澜不惊的心态了。
刘永安只留了裴子玉一个月,便送裴子玉回了裴家。
离开之时,裴子玉看着刘永安的面容,她的脸上有忽明忽暗的光影,裴子玉转过身,走到刘永安身边,给了她一个荷包。
刘永安惊讶的看向裴子玉,裴子玉说道:“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我想了很多,以前是我自大了,既然你以身引我入局,这便是我的回应。”
刘永安笑得很开心,说道:“你现在冷静吗?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裴子玉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等再见你时再说吧!”
刘永安一见,心里痒得不行,小公子学坏了。
裴母得知了裴子玉要归家的消息,还特意请假等裴子玉回家。
裴子玉一一见过各处的长辈之后,便和同龄的兄弟姊妹说了一会话,只是裴子玉明显感觉到了兄弟姊妹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这一日,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裴子玉看着窗外的雪,心里越发对未来感到茫然。
裴主君看着怔怔的裴子玉,心里满是酸楚,本以为给自己儿子选了一门好亲事,没想到齐原这么不待见裴子玉,都不愿意和裴子玉做真正的夫妻。
裴子玉到家的第一时间,裴老太君和裴主君就察看了裴子玉的守宫砂,待看到裴子玉手臂上鲜红的守宫砂之后,才相信那些流言的真实性,裴老太君气得难受,又见潇湘馆里还有宫里来的公公,不好发作,便回了荣寿堂,留裴主君陪着。
裴子玉到家之后,才发现裴家已经有宫里的人等着了,那是来教他规矩的人,将来会陪着裴子玉嫁入晋王府。
公公们都是慈眉善目的人,今日裴子玉才回到家,他们也不急着教规矩,也不过问裴子玉为何今日才到家,只是陪在一旁闲话。
裴子玉知道,这是刘永安安排的,不然这些公公也不会这么和善,刘永安的确释放了很大的善意,可是裴子玉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刘永安会这么看重他?
爱情,的确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可是这个美好的词汇,刘永安会拥有吗?他会拥有吗?
刘永安付出的越多,那就代表所图不小,裴子玉不敢确定,自己真的能承受这背后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