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良人呼吸一滞,这种心思难测的感觉,他只在皇太后的身上感受过。
柯良人是宫人出身,见惯了宫里君侍之间的勾心斗角,比起宫里,晋王府的这些君侍简直单纯,一眼便看能看到底。唯有裴子玉这位新王君,柯良人看不懂也猜不到裴子玉的想法。
裴子玉仔细看了看柯良人写的字,转头看向柯良人,“这字好,我就留下了。”
柯良人笑的完美,说道:“王君喜欢,是鄙侍的福分。”
裴子玉收着纸张,说道:“既然你觉得尹良人是冤枉的,你就暗中去查这事吧!”
柯良人闻言,看来王君是不信任于夫人啊,王君更是笃定他不会拒绝!柯良人行了一礼,说道:“鄙侍定然不负王君所望。”
柯良人走后,芙蓉不解的问道:“王君,这事我们来查不是更好吗?”主动权还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裴子玉说道:“有人效力,不是更好。”若非尹良人抓伤于夫人这神来一笔,于夫人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入局。
芙蓉愁啊!“可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包藏祸心。”把脏水泼到裴子玉身上。
裴子玉倒是不担心这些,就算他把着所有事,那些人也不会放弃搞事的,不如分而治之。再者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身边若是有个得利的君侍也是不错的。
见芙蓉还是不明白,裴子玉解释道:“这不也让柯良人去查了么。”
芙蓉疑惑,“柯良人就不会对付我们吗?”
“至少目前不会。”虽然不知道皇太后将这个人放在这的用意,只要柯良人身上还有皇太后的印记,柯良人就不会这么贸然的对付裴子玉,甚至还会维护裴子玉。
芙蓉似懂非懂,转头说道:“月季这野小子,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裴子玉将自己写的字全都烧了,说道:“我有事交待他去办,他不会这么快回来。”
芙蓉泄了气,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墨。
裴子玉见了,便说道:“总觉得今天饿得很快……”
芙蓉闻言,马上精神抖擞,问道:“王君,晚上想用些什么,奴去准备。”
裴子玉看着火盆里的灰烬,说道:“随便,清淡些就行。”
芙蓉点了点头,便去厨房了。
从椒颂院回来之后,柯良人便一直心绪不宁。
小厮阿秀说道:“良人,你这是怎么了,从回来之后就怪怪的,可是王君……”
阿秀的话还未说完,柯良人马上说道:“王君贤良。”
阿秀讪讪的,柯良人问道:“阿秀,你觉得王宫人……是个怎样的人?”
阿秀想了想,说道:“王宫人……是个老实木讷的,也不爱说话,整天都躲在屋子里,也不常见他出来走动。”
阿秀眼里有着三分警惕,问道:“良人怎么会问起王宫人。”
柯良人深深的看了阿秀一眼,什么也没说,脑海中再次响起裴子玉说过的话,“我却是不敢小看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正如阿秀所说,王宫人是这样的人,但是柯良人与王宫人交集不多,他的小厮倒是对这位王宫人了解泼深。
柯良人不动声色,带着三分嫉妒,三分羡慕的说道:“还是王宫人幸运,平安生下了大姐儿。”
原来嫉妒了啊,只是命里没有,也只有嫉妒的份,阿秀马上说道:“说得正是呢!王宫人最是和善了,菩萨般的心肠令人敬重,自然能平安生下大姐儿。”
柯良人只觉得心里冰冷,没想到王宫人的和善美名竟然传到了他这毓秀阁,他的一等小厮竟然还这么推崇王宫人。
阿秀不放心,再次问道:“良人与王宫人少联系,怎么今个想起了王宫人,可是王君?”阿秀没把话说完,他只想确认,裴子玉是否想要对王宫人和大姐儿下手即可。
柯良人一幅呆呆愣愣的表情,顺着话说道:“王君怎么?你说王宫人啊……今个在椒颂院,见王宫人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是大姐儿出了什么事。”说完,柯良人又补充说道:“大姐儿在这个节骨眼若是出事了可怎生好啊!”
阿秀眉眼间带着几分嫌弃,说道:“大姐儿好着呢,前些日子都会背诗了。”
找了借口支开阿秀,柯良人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
阿秀虽然是王府分给他的小厮,但是作为良人的一等小厮,是柯良人最为倚重的人,柯良人待他不薄。
如今察觉自己的小厮对别人家的事了如指掌,柯良人心里很不好受,他这宫里出来的,却还是被雁啄了眼。
裴子玉令人找了一些料子出来,准备赏给各处做夏衣。
兰香这时来到裴子玉身边说道:“于夫人用了私刑。”
裴子玉眉头一皱,“尹良人?”
“是。”
“用了什么私刑?”
“针刑。”
裴子玉瞬间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