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们先到外头去等,大公子还没有回来。”雪琳点头,便劝着霍亦初离开,她算是半劝便拖,“大小姐,我先放下匕首,洗去血迹好不好?”
而霍亦初低头看着自己手,果然还紧紧握着那柄匕首,山贼的血液让原本就白的皮肤更加雪白无暇。霍亦初手松了松,她咬了咬唇:“好,我去洗洗手。”
“大小姐,我帮您把匕首收回来可好?”雪琳劝解着,便探手过去帮她收起,眼看着她松了一些。
但很快,又被她紧紧握住,倒是将它的寒光没入鞘中。
霍亦初将它收好,清洁好手上的血迹,便在门外等着。
这次她不是左右徘徊了。她只是默默等着,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室内的动静,眉心始终锁着。
听见脚步声,门一会就开了,叶寻安也被她吓了一跳。
“啊,亦初妹妹?”他急忙将手藏到身后,避免让她看到鲜血。这可是霍兄千叮咛万嘱咐的,莫要刺激她。
霍亦初缓缓抬头,双目红润极致,捏着手指道:“寻安哥,我父亲,情况可还好?”
而云岭则是面无表情朝霍亦初点头示意,便同其他护卫离开了室内,匆匆奔向院子。
“已经处理好伤口了,无事的。”叶寻安看着她的模样,也实在是有些心软,语气都是柔和了不少,“亦初妹妹,你可以去看看他的。”
霍亦初摇了摇嘴唇,泪眼闪烁着,强笑道:“寻安哥,我表哥可有受伤?府上的其他人也还好?”
“有几个护卫伤得重些,不过侯爷让我先治了,他们的情况也就被侯爷好很多。”叶寻安看着霍亦初,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快,“你表哥,自然也是没事的,鲜少有人能伤得到他。”
“有劳寻安哥了。”霍亦初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向他行了个礼才道,“那我先去看看父亲如何。”
“好,侯爷现在休息。”叶寻安叶点头,叮嘱着,“若是有什么事情再来寻我,我去集市抓药,就在附近的。”
“好的,寻安哥。”霍亦初同他微笑,便同雪琳,一起走进了室内。室内很静很小,不过几步就已经来到了宁安侯的塌前,闻着室内依旧留存的鲜血味道,却令她害怕。
霍亦初的脚步很轻,她坐在父亲的塌下。就这样望着他,却发现乌发间不止何时生出了华发,沉睡的脸上带着皱纹,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如此威严。
在她的记忆中,霍亦初有的只是他笑容满面,带着可爱的语气的样子。静静躺着,也显得十分正色带着肃冷的模样,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父亲的面色极为不好,雪琳也只是默默陪伴在一旁,她也是如此的沉默。
忽然间,她听到父亲呢喃的声音,以为父亲被她醒了,微微凑前了些,却听到父亲喊着:“父亲,母亲对不起……兄长……我……”
他话语断断续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霍亦初想或许是想念祖父祖母和哪个伯父吧。
霍亦初也十分理解,轻轻为父亲拽了被角。她身为侯府的大小姐,总要去探望一番受伤的护卫,父亲这里也得寻个知性情的人守着。
她站起身子,同雪琳耳语。而雪琳则是点点头,还用气声同她讲:“我在,大小姐放心。”
霍亦初刚走到室外便看见云芳在外头,霍亦初问道:“云芳护卫,你可知道那些受伤的护卫在何处?”
云芳讲着,脸上扬起亲切温和的笑:“知道,大小姐,他们随着白大夫去集市了。”
“那我们也去集市一趟。”霍亦初寻思一番,便想着也去集市,总要去探望一番的,也得是快去快回。
就在两人刚刚迈出院子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大娘颇为震撼道:“怎么,这家人回来了?都放了好些年了。听说刚回来又被山匪偷袭了,伤得可重了。”
也许是看着霍亦初一脸和善软软糯糯的,又是个赏心悦目的姑娘才道:“这位妹妹,你家人没事吧?你家人可真是好的啊,可不能被那些山匪给害了。”
霍亦初先向她们行礼道:“谢谢几位夫人关心,我父亲没事。”
那几位大娘拿着菜篮子,相视而笑,其中一个晒得有些黝黑的大娘讲:“这姑娘,我们哪里称得上是夫人呐。看看教养真好,你是安城来的闺秀淑女吧?”
“也是学过几个字而已,比不上其他安城的其他淑女。”霍亦初摇摇头,有些失笑,倒是十分谦虚,态度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虚伪。
她又听到那个大娘讲:“刚那位是你父亲?他啊待人极好啊,之前还时不时给我小叔子修了个墓,这些年还时不时给我家帮助咧。”
“谢谢,当年你们救了我父亲。”霍亦初又向他们行礼,姿态谦和大气。
大娘有些疑惑,又从头到尾看了她一遍,摇了摇头道:“这哪有什么的,都是小事情,都是听我丈夫讲的。”
霍亦初犹豫间,又问道:“那多年前呢?就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