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侯夫人懒懒抬眸,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衣角间还染着血色。
霍亦初将她的匕首扔到极远的地方,她看着母亲的神色颓然,但心中仍是十分防备的:“母亲,为何要伤父亲,又为何要杀我。”
而侯夫人则是目光发狠,发出嘶哑的吼声,想要抢夺她的匕首:“以为有他们护着,我就真不敢动你了?”
“还有我同你讲,你不是我女儿,我不要喊我母亲。”侯夫人的力度极大,一把将霍亦初拉至地面,翻身冲她的玉颈而去,“你以为耍这些小手段就能得逞嘛?”
霍亦初脸上倒是有些涨红了,后背的痛感,让她更加清醒。她也反过来抓住侯夫人的双手,身体极快往回扯开,看着她失措的神情,迅速翻身而上,手脚并用死死禁锢住她了。
“放开我,放开我。”侯夫人自然也没有想到,原来的霍亦初的力气原是如此大的,一时间被压制的恼意也令她越发挣扎。
可霍亦初却死死压制,宛如藤蔓般纠缠不休让她气愤不已,还有一部分因迷香缘故,自己也无力抵抗了。
但最可恨的是,霍亦初还轻飘飘同她讲:“还是多亏了父亲给我请的那位女师傅,若非如此我真怕死在母亲的刃下之魂了。”
“云护卫。”霍亦初喊着,汗水便从额间滑下,垂眸看着精疲力竭的侯夫人,“母亲,请你安分一些。”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侯夫人声音嘶哑,还在挣扎,眼里冒出的恨意让霍亦初后怕。
霍亦初不是明白母亲为何如此恨她,手上的力度却是轻了一些,不至于让她晕倒:“为何啊,母亲,我一向安分受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都是你,是你毁我们一家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侯夫人气喘着,眼泪直直往下滑走。
“都是你都是你。”侯夫人听到她这一句更加疯狂,想要上手掐着她的手部肌肤,还频频抬头,“就是你的错啊,就是你的。”
不一会儿,居室的门便被拉开了,她听到脚步声匆匆,外面也是十分嘈杂的,便转头去看:“大表哥,你来得真快。”
霍泽一身黑袍,身高腿长,甩了随从好远,衣诀随风而起,倒也能看见来不及清理的泥土。
再细看他眼睛有些发红,剑眉挑起。但也只让人觉得冷冽不已,不敢欣赏他的俊朗。
“还等什么?”霍泽嘴角稍稍绷紧,露出不明意味的幅度,眼里闪烁着无奈的光芒,伸出手,“亦初,快起来。”
侯夫人原本挣扎的动作也止了,她被护卫架起。一双充满仇恨的目光还是始终落在霍亦初身上,当看到她身边的霍泽时,眼神却是有闪躲的。
“都是你。”侯夫人忽然挣扎,却被侍卫揪着,她甚至还蹬腿脚踢,“你们会毁了宁安侯府的,你们会毁了宁安侯府的,毁了我们一直维系的荣光。”
而霍亦初则是静静看着她,眼中似有泪花。她下意识抓紧了霍泽的手臂,抬头眼中充满着疑惑不安。
“怎么?信她了?”霍泽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唇角微微勾起,任由她扶着。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霍亦初的轻轻叹气,秀眉微微皱起,被划破的皮肤还是有些痛的,“目前的事态,怕是难以掌握了。”
“雪琳,带亦初去治伤。”霍泽唤了一声,就看到雪琳抖动如同个筛子,眼神又越发寒冷。
“是的,大公子。”雪琳应下后便也低眸走到霍亦初身边,小声劝着。
“也好,我先去处理一下。”霍亦初眨动长睫,将手抽回,随即定定看着他,“对了,表哥这件事,还请斟酌办,毕竟她对我有养育之恩的。”
霍泽沉默不语,目光却落在霍亦初的后背。她衣裳背后也上沾有血色,只一秒又朝云岭看去:“云岭,将人好好处置。”
云岭眼神倒是没什么敬畏的,他冷眼看向侯夫人。她却深谙此意,一声嗤笑:“我要见侯爷,让侯爷来见我。”
霍亦初步子渐停,神色中带了几分惆怅,奔向门外:“父亲你还受着伤,怎么还亲自前来了。”
而宁安侯则是沉沉看了一眼妻子,才看向亦初,也一脸的忧心忡忡:“亦初,你有没有事,你母亲可有伤了你啊?”
“无事,请父亲放心,只是母亲她……”霍亦初心中也是松了几分,但是有些头痛的,她也不知道这种局面该如何解决的。
看表哥的神色,怕是动了怒火了,这事情就更不好办了。毕竟母亲要除去的是她,而母亲对她也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情。无论如何,母亲都不能出事的。
她向父亲投去一个报以希望的眼神,随即点点头,压低声道:“父亲,这件事情交由你周旋了,我先去处理伤口。”
等到霍亦初离去,宁安侯才收敛悲伤的神色,目光沉重看向如同沦落成疯婆子的侯夫人:“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她必须除去。”霍泽言简意赅,背对着他,双手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