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秦子佑刻意放慢速度,沿路开到街区附近时,天边的太阳适才升起。
火烧色的天边,逐渐压过惨淡灰白的清晨上空。
光束打在云层上,描边照射而下,好似千斤顶般压得云层很低,让人有种只要站在高楼上一抬手就能触到柔软棉花云的错觉。
道路的尽头是日出,是希望。
来卡尔加里这么久,靳向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日出,十几分钟时间,通圆滚烫的太阳已经漫过地平线,完整挂在道路尽头,点缀晴朗天空。
靳向卉咬着牛奶吸管,双眼从前方后知后觉收回。
“去接贴贴?”秦子佑看一眼时间,提议,“嗯?”
大早上扰人清梦的时间,靳向卉不由得看看手机时间,蹙眉犹豫。
“不用担心,就是半夜去,老板也会开门的,都是老顾客了。”
最后的顾虑也被打消掉,车向临时调头,转到宠物店方向。
接到贴贴时,沈老板正巧开门,人停在玻璃门前,转动营业的小木牌子。
[营业时间......]
靳向卉象征性瞄一眼木牌上时间,目光多停留片刻,店内的挂钟正滴答滴答摆动,明显和挂牌上标注的时间不相同。
沈明接触到她的目光,心领神会笑笑,转身进去。
“贴贴,快看谁来接你了。”
被喊到名字的萨摩耶摇头摆尾,应声传来吠叫。
被放出来的第一瞬间,贴贴第一时间奔向靳向卉,半人高的白团子,围着她转不停。
至于秦子佑,被它忽视在一侧,黑着脸被冷落爱搭不理。
“着急回家,先走了”,秦子佑面色不太好看,冷着脸推门出去。
沈明在后面说话的声音,透过门缝的风被吹出去,不设防地钻进耳朵里。
靳向卉招呼着贴贴,和老板摆手作别。
上车之前,试图使用种族相差的语言劝说贴贴,过程不怎么顺利,结果却出乎意料的完美。
“去,后面玩去,我还要开车。”
秦子佑甩下手,胡乱地拍拍贴贴脑门,微一用力,把它推在后座上,嘴角说话挂着笑。
一路上车内安静,时不时响起吠叫低呜声,以及靳向卉安抚说话声。
一人一狗,跨越种族差异,进行着一般人听不懂的交流。
红灯间隙,秦子佑抬头,视线在后座和旁边徘徊,无奈勾唇失笑。
她的世界总有着轻易够到触碰的满足,和欢乐,没有被多色生活沾染。
“到家喽,补觉去喽!”
靳向卉拧着钥匙开门,全然忘记后备箱的箱子,更没注意到秦子佑转身去拿的动作。
久违的松软沙发,还有软乎乎的抱枕,靳向卉倒在沙发上,四肢放松,耷拉在半空。
双眼微微合上,睫毛遮挡眼缝,好似睡美人陷入梦境,迟迟未曾清醒。
秦子佑脱下外套,居高临下视线落在合闭的双眼上,“别躺在这里,着凉感冒了可没人照顾你。”
扬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成形,便被他后半句话打回原形。
靳向卉下意识拢着身后的衣服,嘟唇点头应是。
宽大衣衫包裹她,显得很小一只,偏又听话回房,不经意间撩拨勾人而不自知。
秦子佑喉结滚动,缓缓收回视线,转身给自己倒上杯凉水压压。
就像秦子宁说的,他注定就要和靳向卉纠缠不清,这次又心甘情愿栽在她身上了。
沙发旁边,白色萨摩耶呆坐在地毯上,一对眼珠子盯着秦子佑提溜转不停,仿佛在思考他呆站不动是什么意思,一点要给他投喂狗粮的趋势都没有。
“玩你的去”,秦子佑注意到腿边傻狗目光,面色不自然开口,提着外套转身回房。
躺在各自房间,秦子佑没有休息很久,短短一个小时时间,梦里梦外险些分不清现实。
被压在心底深处,一直未曾释怀的记忆,好像在这一时刻里,逐渐转晴,圆上句号。
中午时间,靳向卉是被一股香味从房间里馋出来的,来自烤箱中的美味传播。
烤箱被放在吃饭的小桌上,贴贴围着它打转,偶尔发出馋嘴的低呜声。
靳向卉穿着睡衣走近,抬手搭在狗狗头顶,左右随意拨乱它的毛发。
“醒了,那就赶紧去洗手,和它有什么好玩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靳向卉总觉得,秦子佑的态度不友好,而且针对的对象还是他自己养的亲儿子。
靳向卉没敢吱声,随手把手机丢在沙发上,转身钻进洗手间。
几分钟时间捣鼓,洗好刷好收拾好的人缓缓走出,停留在香水味之间的气味迎面被烤箱打开的香味覆盖。
“好香啊,你在烤箱里放了什么?”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