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成谶大概就是在形容秦子佑前一晚的叮嘱。
第二天早上,靳向卉刚睁开眼,明显能感觉到鼻子两侧的不适,那种堵塞不痛感冒的征兆。
抬手在喉咙处轻揉,不舒服当即反馈至神经。
喉咙发紧的瘙痒,干涩,声线沙哑,说话用力但发不出一半声音。
靳向卉披上外套,在房间里找到小医疗箱,左右倒腾翻找,在最下面的角落底层找到温度计。
五分钟定时开始。
借着这些短暂的时间空档,绕到床另一侧,在凉拖上视线停留几秒,犹豫着抬脚踩上,推门出去。
好在热水壶中的水还温着,应该是秦子佑早起晨跑烧的水,温度还没有完全凉下去。
靳向卉端着水壶给自己倒满一杯,稍微有一点凉,不过还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温水滋润过干紧的喉咙道,如同沙漠上飘洒甘雨,很快消失无踪影,看不到痕迹,她的喉咙便如被曝阳暴晒后,布满裂痕的田字农田。
一口气喝水喝猛,温水和空气抢道占据上风,一阵猛咳在客厅中来回碰撞。
似盛夏教室外的蝉鸣,猝不及防拔高音量,扰了屋内人的清觉。
咳嗽声还在持续,另一扇房门已经应声推开,属于秦子佑的高大身影,身上套着居家短袖皱眉出现。
这个时间点,靳向卉一般不会出现在家中,不是早早离开去学校,便是在屋内猫着睡懒觉。
“今天不加班?”
抬头看到秦子佑,他正在抬手把眼镜从鼻梁上摘下,随意捏在两根手指之间,似掉非掉的。
他的一个动作,便足够引得靳向卉注意力连带着摆动。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她的集中注意力也下降几个度,愣是迟了小半会儿才想到回话。
“嗯,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被滋润后的声音有几分湿润,仍旧难掩其中嘶哑。
秦子佑下意识收紧眉头,身下脚步不自主上前靠近,用手背贴金热水壶,试探剩下水温。
“你感冒了?”刚问出这句话,他已经能够从眼前的情况靠自己得出问题的答案,“这些水已经很凉了,放下我再给你热一下。”
一连贯的动作干脆果断,伸手从靳向卉双手中拿走水杯,几步到小厨房中倒掉。
一来一回,热水壶已经重新装满上水,重新被放在底座上,随着按钮被扣下,小声的动静从旁边桌角响彻客厅各处。
秦子佑从桌上捞过手机,随手把椅子从桌下拉出,视线一直盯着靳向卉的方向,等待她肯定的回应。
比靳向卉更快回应的是手机定时的闹钟声音,是很符合她性格的轻柔慢调铃音。
靳向卉低头查看温度计上的度数,突然很后悔从房间里出来。
现在这种情况,她就应该在房间里确定了温度再出来,也就能避免了被秦子佑抓包的情况。
秦子佑不说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友好,与他认识这么久,靳向卉依旧不敢在他板着脸严肃的时候触霉头。
拒绝的言语卡在嘴边,被他的眼神生生看得憋回去。
温度计被靳向卉小心递到秦子佑伸来并摊开的手掌心中。
一整个手掌,温度计躺在正中央,反衬得他手掌宽厚,安全感加持其中。
“三十八度一,没事的......”
和递温度计的动作一起,靳向卉小声回答他,后半句试图安抚的话语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没能继续说下去。
秦子佑轻轻放下温度计,目光转到靳向卉身上,“吃过药没有?”
靳向卉抬头看着他起身,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忍住,临到说出口改变语气,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刚测完体温,你看到了。”
明明是什么错都没有犯,但是被秦子佑现在的眼神盯着,心里总发毛,怵得慌。
这句话的意思,我也刚发现自己发烧......
靳向卉看到秦子佑张嘴又闭上,嘴角上都带着无奈,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转身在客厅的桌屉里翻找。
“先吃这个,等下午再看看,会不会退烧”,秦子佑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一件外套,与他身上短袖格格不入。
靳向卉顶着一头不那么整齐的头发,又突然没有征兆被更大的外套从头自上而下蒙头盖上,没有半点绅士风度在。
整个人都被秦子佑的气息包围住,充斥在鼻翼两侧。
是没见过秦子佑穿的外套,驼色外套被顺滑着搭在双肩上。
“知道自己生病,还穿这么少出来?”
客厅温度不是很低,但是对于生病的人来说,绝对是算不上正巧合适的温度,尤其是发烧的病人。
靳向卉垂头看了看单薄家居服,哑口无言,找不到点去反驳什么。
顺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