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的前一天反复发高烧生病,犯胃病。让靳向卉如愿躲掉陈意的聚会邀请。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如果被其他人加入刺激了它原本的发展走向,突然步入失控的节奏,她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失控,脱离控制的感觉,习惯了规划人生的靳向卉一点不喜欢这种感受。
陈意没有继续强求,在电话里关心问候几句,扬言会上门看望她。
又把靳向卉吓得不轻。
“别...别了吧,我这个合租室友要求还挺多,不喜欢陌生人出现在家里”,靳向卉在病房里打吊针,手机贴着耳机和正在外出坐车的陈意聊天。
被提及的当事人此刻正巧刚出现在门口,听见靳向卉说的话,秦子佑搭在门把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姿态懒散,借着视角的盲区,靠在房门槛旁边,嘴角呷笑,静静看着里面的人随便给他挂标签。
这通电话没有持续很久,结束在陈意遇见开车要接的人碰面。
注意到靳向卉不再说话,秦子佑站直身子,提着东西准备推门进去。
“又见面了”,是昨天的邻床阿姨,和秦子佑打过招呼,她转身和旁边的男生说话,“我就在这间房里挂点滴就行了。”
她旁边的男生要高许多,看着比他高出半个头,蓝色瞳孔,金粉色发色,和阿姨普通的装扮对比明显。
应该是家里的小辈,能看出脸上的稚嫩还未褪下完全。
秦子佑粗略打量一下,在心里做着简单的客观估算。
秦子佑是跟着他们和护士身后进去的,在沙发上默默坐下,放下水果袋,从里面摸出两个桔子剥皮。
他就这么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反而和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阿姨两人格格不入。
空气像国王的屏障,把病房割分为两个世界,一个属于秦子佑,一个属于阿姨,还有一个处在分界线中间的靳向卉。
等护士离开病房,有了昨天的交谈相熟,阿姨主动打开话题,开始向身边跟来的男生和靳向卉做着各自的介绍。
他们在交流时,用了自己惯用的话语,不是标准的英文,靳向卉听不太懂他们的加密对话,只有做自我介绍开始,才听到久违的熟悉英文发音。
“这是我昨天说的弟弟,他今天正好来这边,顺路送我来打点滴”,阿姨用手捏捏自己的手腕,朝靳向卉介绍,脸上是遮不住的笑颜。
接近四十的年龄,懂的保养,只有在笑的时候,眼角微微开始泛起的褶子,才会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靳向卉看向房间里陌生的男生,用着流利的英语打招呼,为自己做一次正式的介绍,出于对彼此的最基本的尊重。
秦子佑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坐在那儿安静剥橘子,剥好一个,开始剥第二个。
一直到听见靳向卉说话的声音,微微抬下头,手上剥皮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Miguel的视线同样从秦子佑身上扫过,落在靳向卉身上,学着靳向卉的句式又详细介绍了下自己。
和阿姨说的一样,南加大学的学生,不过是不像靳向卉的专业偏理工科研,是属于另一大领域的艺术专业。
听完他的介绍,好像突然就能理解他打扮独树一帜的原因。
玩艺术的人,大概都会有自己对美的见解,并会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表现出来。
靳向卉双唇紧闭,在脑海里回想下南加大学的院系坐落,想到她与他之间的对角线位置,没忍住笑了一下。
下一瞬正过表情,对上Miguel面露惑色的眼神,慢条斯理做着解释,“就是突然想到我们实验室和会议室,和你们上课的地方位置,应该是学校的最远距离,还挺另类的缘分。”
两个专业,不同位置,就连离开学校经过的都不会是同一个大门,同一条路。
除了同一个学校,他们之间大概是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个相似的点存在。
Miguel也短暂思考,跟着靳向卉的思路想起位置,点头应着附和,赞同她的话。
“给你,都已经剥好了。”
在靳向卉接上Miguel开始的下一个话题之前,身前突兀出现一只胳膊,横在视野正中央。
秦子佑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别的什么波动起伏。
靳向卉应声转头,和他的双眼对上,嘴角笑着扯动,笑容藏在眼睛里,清澈眼波闪烁,没有一点征兆地投影在另一双好看的眼睛中。
“我还想吃芒果,你能不能......”话说一半,脸上露出专属于小女生的表情,抿紧下唇,期待着望向他。
秦子佑指尖还捏着擦手的纸巾,根本不可能会拒绝她的各种要求,“你呀,能,不过可能要等一小会儿。”
没有其他多余的主权动作,只是简单的一小段对话,其中的含义便已足够。
Miguel坐在另一侧沙发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