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但依旧和之前一样,靳向卉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回家时间很晚。
靳向卉每次回家都小心翼翼,怕惊醒秦子佑,也怕因为回家的时间点,而被秦子佑揪着训斥,说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这样子抬头见不到,低头也见不到的同居时间一直持续有一个月的时间,秦子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在某个靳向卉又晚回家的晚上,找了个电影,就坐在客厅看着电影等她回家。
晚上十一点半,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的声音响起,秦子佑的注意力就全在身后门口的位置。
客厅里乌漆麻黑一片,只有电视的大荧幕上还在不停变化画面,光线从一处光线四散朝着周围折射。
靳向卉捏着钥匙,视线在客厅里扫视一圈,视野范围内没找到熟悉的身影,悬着的心有一瞬间的放松。
“在找我?”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出来,秦子佑嘴角似笑非笑的,上半身懒散着斜靠在卫生间门口,双眼坦然不遮不掩,把他今天还没睡觉等在客厅的原因直接显露出来。
这种时候在否认答案说“不是”,怎么看都是在骗人,靳向卉识相选择实话实说,吹着头自我检讨最近她又犯老毛病,好多次都回来太晚,就算当天她没有必要工作到那么晚。
像靳向卉这样自觉加班,资本家老板们最喜欢她这样的员工下属,管理起来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用到那些工作场上的管理话术,她就已经能达到资本家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称上一句天选打工人,不算过分。
靳向卉坐在沙发上,看着秦子佑在打开的灯光里走动,给他们没人倒上一杯水,放在各自面前的桌案上。
面对面而坐,各自摆上一杯茶水,电视正放映的电影被熄灭关掉。
这一系列的动作准备,正式严肃得让人不自觉认为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这......这么晚了,我们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除了听你自我检讨,没有任何安排”,秦子佑紧跟上回答,丝毫不觉得他这句话给出的冲击。
自我检讨......
靳向卉抬手捏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躲避视线对视,“我之后会注意,一定减少加班次数,周末也绝不去学校加班,休息日就应该向你学习,在家里睡大觉放松。”
一番话,一半是检讨,一半是埋汰诋毁。
秦子佑听着她一点都不深刻的检讨,扯动嘴角笑了笑,端着水杯后背往沙发上靠,眼睛一动不动地锁定在她身上。
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偏偏就是被秦子佑视线锁定的注视,被看得人更加心虚。
靳向卉不动声色接上自己的话,补充添加说着,“我发誓我这次说得都是真的,说不加班就绝不加班,拒绝被万恶的资本家压榨从我开始。”
好好一个正经人,愣是被秦子佑给盯得蹦出一句和她性格不符的话。
听到这句话,秦子佑佯装出来的冷脸是一点都装不下去,在内心里偷偷破功。
缓和过的神情和他刚刚的冷面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破功后眼睛里是带温度,嘴角也不再是紧绷在一起,让人看来不敢轻易造次。
“呼,别生气了呗,我给你倒茶赔罪。”
靳向卉见好就收,在第一时间反过来卖好赔罪,趁热打铁顺杆子往上爬。
他们都太过了解彼此的小脾气,在哄人这方面都各自拿捏,不需要花费太多手段心眼便足够。
秦子佑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坏心眼地点了另一个话题,“晚上本来就应该是留给我们自己的时间,就算我绅士,什么都没做,你也不能一股脑都留给工作吧,你自己说说这合理吗?”
稍加收敛含蓄的言语,但它表达的背后含义一点都不含蓄,甚至带上些些许颜色。
靳向卉抬头看他对视,看到他得逞般地坏笑。
故意逗她呢?!
这人真是一点不饶人,让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点,除了心甘情愿认输,别无选择。
“合理”,靳向卉故意开了个玩笑地试探,在秦子佑说话之前赶紧改了话锋,“不合理,以后这种事情一定得果断拒绝,你不用说我也是要拒绝的。”
两个人的对视里,靳向卉率先败下阵来,凑近坐到秦子佑身旁,挽着他一侧的胳膊,语气亲昵。
“我记得你们的项目都在我们学校吧,请问秦子佑秦先生,可否愿意赏脸一起吃饭,晚上的话能不能歪顺道捎带我回家?”
在之前原本的约定上,靳向卉又稍稍加上了一条一起吃饭,边说话边关注秦子佑的表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