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妹妹,我在心疼她。”
王怡宁把她按在沙发上:“我知道,可你也看见她的样子了,她不需要我们现在去安慰她还是怎么样,我们再这样,只会给她压力,她会继续紧绷着,就算难过也要若无其事。”
温馨不明白:“我们是关心她,怎么是给她压力呢?”
“我跟你说不明白。”王怡宁懒得和她争辩,只说:“总之,她要安静,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她已经够难过了,就给她点空间,让她好好的做回自己吧。”
温馨听到最后一句话,忽然安静了,她不在多问什么,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哽咽。
两个人坐在沙发两侧,平时叽叽喳喳的两个人,今天都异常的沉默。
直到傍晚,房间门被打开,王怡宁和温馨两个人一时间看了过去。
温雨穿着外出的大衣,脸色淡然的下楼。
温馨刚想站起来同她说话,想到了什么又坐下了。
温雨在门口换鞋,阿姨听见声音在厨房出来,看见她要出去,担心的问:“小雨,天黑了,你要出去啊?”
“嗯。”温雨打开门:“出去走走。”声音淡淡,却让人一下子里听得出异常。
房门关闭,又是一阵吓人的安静,三个人面面相视,微不可查的叹息声。
温雨延着街头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每个行人的脸庞,这样寒冷的傍晚,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温雨漫步的模样显得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自己要出来干什么,只是,如果再憋在房子里,下一秒她就要疯掉了。
她会忍不住哭泣,崩溃,又一次伤害自己,多少次她拿起手机,只差一秒就要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却又硬生生停住,这对她都是一种折磨。
反反复复,疼了又疼。
温雨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压下哽咽的冲动,她抬头,看着昏黄的路灯,天空下飘下了几片细小的尘埃,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是雪。
温雨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抬手确定,几片雪花落于掌心,很快融化掉。
留下一点点被路灯照亮的水迹,温雨抬头看向天空,阳城初雪,终于来了,她期盼了很久。
睫毛被打湿,脸上沾染了雪花,温雨苦涩的笑了。
她一直期盼着,和陈译看一场阳城的初雪,可惜就连这么点愿望也没有完成,如今,这迟来的初雪终究是她一个人看。
阳城的雪不会只有这一场,可人却早已散场。
温雨慢慢的捻掉指尖的湿润,重新插进口袋里,踩着地面上一层薄薄的的积雪,几步以后,她恍然间停住脚步,抬起眼皮的瞬间,就湿润了眼眶,她用力的呼吸,心里确定了那股熟悉的烟草味道。
这些日子里压在心里的痛楚,好像就散去了。
下落的雪花覆盖了身后的脚印,两个人在雪中驻足,像是电影片段一样,昏黄的街头,行人,初雪,被定格的男女。
温雨轻轻的眨了眨眼,她无声的笑了,纵然这笑容那样的悲凉。
她回过身,陈译挺拔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
他肩头落着雪花,像是冬日屹立在风雪中的松柏。
他大概是跟了她一路,一直在等待她回过头,嘴角是上扬的微笑,眼里看着她,依然是满满的温柔,细碎的光带着温暖人心的味道。
温雨歪着头看他,飘雪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白皙的脸蛋,被冻的发红,长发被雪打湿,素面的模样,在雪中依旧漂亮。
只是她笑着笑着,忽然就抬手掩面,风雪中,单薄的身体那样的脆弱。
陈译狭长的眸子是不可分说的心疼,几步走进,一如往常一样拥她入怀。
“温雨,别哭。”
他的声音沾染了风雪,不太真实。
是啊,别哭,这几乎是告别的最后一面,也该有最后的体面。
温雨吸了吸鼻子,在他怀里抬头,眼尾还残留着痛哭过后的绯红。
她说:”好。”
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陈译拇指在她的眼角擦掉最后一点水痕,他笑的温柔:“乖。”
随后在衣服里,拿出一件东西,温雨没有看清,只见他撩开自己的长发,随后脖子上传来冰冰的感觉。
是条项链。
陈译带好以后,细细的端详了好久,目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脸上。
“很漂亮。”他摸着一颗颗发着极光的珍珠:“它就是为你而生的。”
是那条一直没有从给温雨的珍珠项链。
温雨虽然看不见,抬手摸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
她笑着,和很久之前一样说:“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