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的温笒钰紧紧盯着门口,在听见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声时她本能地摸索身边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
端着饭回来的林一箐推开病房的门,看着温笒钰说道:“我买了粥和一些菜,怕你吃不下,还有一点水果。”
看清来人是林一箐时,温笒钰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表情也换回一副虚弱的模样,“谢谢你,你跟我家里人说了吗?”
“还没,你先吃,我现在说。”林一箐把饭菜摆在小桌子上,再把温笒钰扶起来给她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坐姿,弄好后他才拿出车子撞上时摔碎了屏幕的手机打电话。
温笒钰边听着他给自己家里人打电话边喝粥,忽然她看见了自己手腕上同样碎了一半的宝石手链,她摘下手链丢进垃圾桶里。
对白安恬来说,这条手链估计已经没有价值了。从她身上拿走的第一样东西已经毁了,这或许也代表她的第一步计划破灭了吧。
温笒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她从垃圾桶里捡出手链,用塑料袋包住它然后用床头柜做来装饰的小雕像狠狠将它砸成碎片,一下不够再来多几下,很快手链就变成了碎渣渣。
巨大的声响惊到了一旁打电话的林一箐,他挂断还没接通的电话冲过来,“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一个病友早就出去了,所以现在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温笒钰将装在塑料袋的碎渣丢进垃圾桶里蛮不在意道:“不吉利的东西要处理掉,不是有句老话吗?遇到过坏事碎掉的东西要处理掉。”
嗯,她编的。
但林一箐信了,“是这样啊,那你应该让我来啊,等下又弄伤了怎么办?我先打电话,你不要乱动了好吗?”
“嗯嗯。”温笒钰乖巧地应了,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喝着粥。
“您好,我是林一箐,今天发生了一些事需要告诉您。”林一箐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温母。
听完他说话后温母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林一箐还疑惑怎么挂断了,但温笒钰却表示这很正常,他们就爱这样一声不吭的挂电话给人胡思乱想。
她也是用了一次死亡才明白的,如果不是为了对抗白安恬,或许她并不会那么关注家人。
温笒钰喝了一半粥就觉得胃胀不想喝了,推到一边问:“你什么走?”
林一箐边收拾东西边回她:“我陪你。”
温笒钰撑着脑袋的手一歪,有些恍惚:“不用吧,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林一箐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现在回去拿电脑过来也能办公,你有什么要我带给你的吗?”
见林一箐这么坚持,温笒钰再三确定不会耽误他后也就同意了,有个人陪在身边总是好的多的,毕竟现在的她身边全是危险,只有她估计很难应对。
“换洗衣物和一些必需品吧?”温笒钰大概列了个清单给林一箐。
等林一箐拿着清单走了后,她才躺下来休息,她再次细细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得知道为什么白安恬会突然给她下死手。
白安恬绝对不会在现在就想要杀了她的,但她的确也这么做了,这很奇怪。
“来,小心点,你躺在这吧。”
在她想的出神时,护士带着一个头上同样包了伤口的女孩子进来,身高不高的女孩子在护士的侧边,温笒钰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护士扶着她躺到床上,道:“来,躺好,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说。”
从帘子的透光中温笒钰可以看到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子,身形小巧,温笒钰正想着不要多管闲事,女孩子说话了。
“好的,谢谢你呀。”
这声音在温笒钰耳中就像甜到发腻的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温笒钰面色发黑眼瞳缩小,因为愤怒,她额头青筋暴起。
可声音的主人非但没有安分,还拉开了帘子,对着温笒钰灿烂的笑着打着招呼:“你好,我是白安恬,希望能和你好好相处。”
一旁早就回来了的另一个病友又拿出了一个面包开始啃,她有些无语这个新来的病友,既没有边界感,还莫名其妙地拉开人家的帘子,没看见人家不想理你吗?
温笒钰背对着她,手紧紧攥住被单,她强行压制住愤怒,“嗯”了一声。
白安恬感觉到了她的冷漠,但还是厚着脸皮继续问:“你叫什么呀?你也是头部受伤吗?我也是诶,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温笒钰咬破了嘴唇内的肉,血腥味回荡在舌尖上,她气的双肩颤抖,在马上就要抑制不住愤怒时病友开口指责。
病友有些生气地冲着白安恬说:“人家不想说,你干嘛一直追着人家问呀?你烦不烦呀?”
有了嘴替,温笒钰的情绪平缓了不少,她转过身直视白安恬,正好看见白安恬因为愤怒而阴冷的眼神,她余光刮过病友,给人吓得一激灵。
但在注意到温笒钰已经转身看她时又瞬间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