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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1 / 2)

天色渐晚,陆水二人摆完摊就回到了家中。因为今日摆摊取得了开门红,她们特地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美美饱餐一顿之后,两人一起去院子里散步消食。

夜色阑珊,清风徐徐,竹影婆娑,月影迷离。

就这样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聊着聊着,陆怀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感慨道:“那位秦捕快可真是个大大大好人啊,要不是他,我们今天可能就没那么顺利了。”

水玲珑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樱唇轻启,发出空灵悦耳的声音:“你说得对。”顿了顿,她又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困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闻听此言,陆怀袖心中暗笑了一番,因为白日里还有外人在场,她不好说出心底里那些话,如今只有她二人,她索性直言不讳:“他可不是怕你,而是喜欢你,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

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落入水玲珑的耳中,她侧首看过去,见粉衣少女一脸揶揄的表情,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半晌才嗔怒道:“休得胡言!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他怎么会喜欢我。”

陆怀袖黑白分明的两只大眼睛转了转,一反平日里的文静模样,嘻嘻一笑道:“他怎么不会喜欢你。水姐姐何等天姿国色,任何男人见了皆会心动不已,保不齐他就是被你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对你一见钟情了呗。”

水玲珑被她这样调侃着,脸上红意更甚。她知对方是故意拿秦捕快说事好寻自己开心,也起了促狭之心,想要戏弄少女一番。只听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自顾自道:“谁说任何男人,你义兄就断然不会喜欢我。”

话题莫名其妙转到那个远在天边的少年身上,陆怀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起,颇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水玲珑将少女的慌张神色尽数收入眼中,露出个意料之中的得逞似的笑。片刻后她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道:“他比起我,肯定更喜欢你。”

不知为何,她的话音刚一落下,陆怀袖的脸颊腾地绯红一片。少女低着头,好半天方才声如蚊蚋般嗫嚅了一句:“哪有哪有……你突然说起这个,未免也太过于奇怪了……”

水玲珑闻言先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等少女回答,便双手扶住她的肩,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喜欢他的吧。”这话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现在轮到陆怀袖哑口无言了。对方那双仿佛洞然一切的眼睛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她咬了咬下唇,神色不自然地反驳道:“什么啊,我才没有喜欢他。”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她的话音刚刚落地,无言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一时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对面很久没有声音传来,就在陆怀袖奇怪地抬起头来时,却见对方收敛了笑意,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一脸“呵呵,你继续编,我就微笑着静静看着你”的表情。

就在那一瞬间,陆怀袖突然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她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又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水玲珑以为对面的少女不会作出回答时,忽然听她轻声说道:“我可能大概也许或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他吧。”

水玲珑听罢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只是有一点吗?你对他的情意,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陆怀袖初听此言,俏脸上的红晕顿时又更深了几分,随后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化作几分惆怅。过得半晌,少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再怎么喜欢也没用,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两人相伴数月,她因为屡次受到少年的照拂,对他渐生情愫,自己也朦朦胧胧意识到了这点。可他们两个要想修成正果,实在太难太难。且不说她如今的处境,对方活脱脱一个断情绝爱,无心无情的人,他们之间怎么看都是她一厢情愿地单相思。

水玲珑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沉吟片刻后道:“你话不用说得这么死。这样吧,我们明天去街上找算命先生替你算算姻缘如何?”

在少女开口拒绝之前,她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那人是方圆百里广为流传的神算子,算卦灵验得很,胜过活神仙,找他求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们不妨也去试试。”

陆怀袖听对方这般说,愣了一下,刚要说出口的拒绝被咽下。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早,两人刚用过早膳,水玲珑就带着陆怀袖马不停蹄地去到她所说的那个算命摊。简陋的摊位旁立着一面白底黑字的旗子,上面写着“一卦十文,童叟无欺”八个大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摊主是个看上去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道士,乌簪高髻,蓝袍白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位得道高人。朝阳刚露脸没多久,但他那小摊子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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