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嚓、哐嚓 ——
哐嚓、哐嚓 ——
阮娇娇从轰鸣声中挣扎着醒来,睁开眼睛的瞬间脑袋刺痛,浑身也酸痛无力,像是被人痛扁一顿。
不过这些很快都被抛在脑后了。
彰显着年代感的车厢,座位上衣着奇怪的人群,面前的小桌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陶瓷茶缸子,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还有还有好多,都是她不曾见过的。
阮娇娇试探着伸手去拿面前的大茶缸,手指摩挲了几下,触感真实,她一阵恍惚,刚想再确认一番,却被人一把夺过去。
她抬眸去看,大茶缸被对面浓眉大眼,穿着蓝色上衣的男人紧紧护在怀里,正皱着眉头看着她,她不理,男人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后,把大茶缸放置在小桌的另一端,离她很远的地方。
这般鲜活,不像是做梦。
阮娇娇死死地盯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脑袋一片空白,彻底慌了神。
仅存的理智让她不至于尖叫出声,她像是确认一般,扒着窗户瞧向外面,入目皆是低矮的民房,一排排白杨树笔直站立,抽芽后已经稍显郁葱,却不再是她熟悉的景色。
不对了,哪哪儿都不对。
她这是在哪儿?没人给她回复。
阮娇娇怔怔地看了窗外好久好久,游离的思绪才稍稍稳定。
按理说,她此时应当是正坐在去往普吉岛的飞机上,她清晰的记得当时机身突然震荡,飞机广播说是飞机遇上气流了,随后提醒她们系好安全带,保持镇定,不要走动。
只是刚听完广播,阮娇娇就听见咣当一声,好似飞机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机身迅速下坠,周围都是尖叫声,她能感受到失重感。
再然后醒来,她就到了这里。
她这是得救了?可这是火车车厢,车厢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她在年代剧里见过那般。
阮娇娇不敢相信,像是求证般,站起身,脚抬起,步子有些踉跄,她不去管这些,努力走到车厢中间。
然后她听到有人叫嚣着让她走开,还听见了那人低声的咒骂,可她挪不动脚了,再没心思去管旁的,因为她身体的所有可以的感知外界的器官全被这儿眼前荒唐景象占据,再不能顾及其他。
周围的一切,真实的叫她惶恐。
那人走了,慢慢的陆陆续续的人开始从她身边绕开走过,身体的碰撞,衣服的摩擦,都不似梦境,也像是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完了,完了。
一时之间,阮娇娇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个字在无限循环。
她就傻傻的愣在那儿,直到被刺耳的汽笛声惊到,她这才醒过神来儿。
这时候,她的面前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叽叽喳喳指着她在说话。
一个女列车员这时候也从人群中挤过来,从一片嘈杂声中扯着嗓子大声的问她怎么了。
阮娇娇嘴唇动了动,却回答不了。
她的耳边乱极了,充斥着各种声音,在某一刻一股脑儿涌进耳朵里,嗡的一声,她耳鸣了,顷刻间耳朵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像个没用的物件儿,只能看见好多张嘴张张合合在说些什么,而她掉进了漩涡里。
她还看见列车员嘴巴张得更大了,仿佛在喊些什么。
是了,在喊她,可是她听不到了。
她的眼睛开始茫然的看向四周,都是人,衣着陌生的,形形色色的。
没一个是她熟悉的。
阮娇娇恍惚中又看见,远处跑来了几个和刚刚女列车员穿着一样的深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疏散着人群。
人群散了,空气开始流通,她的意识才开始回归,耳朵也慢慢恢复正常。
最开始跑来的女列车员还在她面前不停的询问:“同志,同志——”。
她应了一声,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
女列车员再询问,她也只是含糊应付。
对方见她还没完全清醒,招手让另一个同事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对方点头了,她就被扶住,往车厢后头走去。
走了几步,头部和身体的痛感减弱,眼睛前面却像是蒙了一层纱,看什么都带了一层雾气。
不过,幸好有列车员领着。
就这样,一直走到两节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女列车员推开门,她的肩瞬间被人撞歪,随后她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把她身子扶正。
“抱歉。”这一声宛若深山里的溪流,清澈舒适,让人愉悦。
阮娇娇听得嘴角勾起了笑。
尽管眼睛无神,但她生的好看,就好似明珠蒙尘,却也光彩熠熠。
她忍不住抬头去看,眼前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朦胧间看见,男人的身材是高大挺拔的,面庞模糊看不清晰,不过从轮廓看来很是俊俏。
她觉得可惜,人们对于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