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走远了,阮娇娇才敢放肆的打量自己。
自从穿来这里,她的身边就没断过人,所以她只敢大概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灰粉色冲锋衣,灰色运动裤,还有白球鞋,这一身在这个年代还不算太突兀。
想到这里,她真是万分庆幸,自己没穿一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不然,你就说,在大家都穿着黑白灰蓝的衣服,打扮的中规中矩的时候,就你自己像个花蝴蝶,在里面飞来飞去,你扎不扎眼。
阮娇娇设想了一下后,忍不住摸了摸胸口,安抚着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又赶忙打开背包,大致看了一下现有的物资情况。旅行装的水乳套装,化妆包,一些蛋白棒还有黑巧,纸巾,耳机,另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对了,手机没在,当时她好像拿在手里看视频来着,八成飞机震荡的时候甩飞了。不过就算是跟着过来也是没有用的,这个年代没有无线网也看不了东西,耳机是白跟着带过来了,没啥用,只能当摆设了。
她又在包里扒拉了扒拉,找出一把小镜子,拿着就往脸面前放,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美貌依旧,满足一笑。
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又低头从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来的是一包可以卸妆的湿巾,抽出一片,把眼线还有口红都给卸了,然后就素着一张瓷白的小脸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阮娇娇瞧着很是满意,起码显得没有那么扎眼了,就是总感觉那里不大对劲,皱着眉瞧了一会儿,视线突然落在镜中自己略显蓬松的高马尾,是了,是头发不适合,她回忆着来餐车途中,坐在车厢里女同志们的头发,齐耳短发和麻花辫居多。她略微一思索,决定给自己换个发型,说干就干,她把头发从中间一分为二,利索的给自己梳了一个双麻花辫。乌黑的头垂在她两边肩上,杏眼桃腮,肤白胜雪,唇不点而朱,瞧着还是很惹眼,不过却是比之前好多了。
收拾好自己,她又把东西都拢回包里,拉好拉链,把包背好。
不单单是往餐车前面的车厢走,也是人生的路往前走了。
阮娇娇的步子虽然迈的慢,却也坚定,她其实心里也慌着,垂在两侧的双手也紧握攥成了拳头,却也强忍着,没回头。
她也不着急,慢慢踱着步子往前走,穿过餐车,过第一节车厢的时候,座位上零零散散坐着一些人,闭着眼睛在休息,因为他们都穿着制服,所以阮娇娇猜测八成是火车上的工作人员。
她把步子放轻,很快穿过这节车厢,走到头儿才敢捂着胸口大喘气,她是真怕,吵醒他们,每个人问一句,都得耽搁好长时间,还得费心思应付,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走到这节车厢后面,她自己抚着胸口,小心翼翼打开车厢与车厢连接的门,生怕弄出声响,打开后,头先探出去,嘈杂的声音先传进耳朵,眉先皱起来了。
这时候她刚抬起的腿,还呈现着往外走的趋势,她承认,她犹豫了,纠结的望了一眼后头安静的车厢,眼里不舍和可惜都有,想了想转头可能要费的心思,一番较量之下,颇为留恋的看了后节车厢一眼,还是选择往前迈出了一步,就一步,咫尺天涯,安静不再。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这人向来是能不动脑就绝对不动脑的,所以她甘愿受这耳朵的折磨,也不想为了躲清静费些心思,况且还要承担暴露的风险,就万一他们心血来潮要她车票怎么办!再查她户口!让她补票!——
还是别了,她承受不住。
可是等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谈闹声以及学生的高谈阔论还有其他的声音一股脑儿涌入耳朵的时候,阮娇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是她高估了自己,这风险也不是不能担着。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就受着吧!
脚却是怎么也不肯往前迈了,索性她在两个车厢连接处,找了个地方贴边站着,闭着眼睛养神,等着下车。
待了有一会儿功夫,她听见了刺耳的汽笛声,车速已经开始减慢了,火车也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阮娇娇想,这是要到站了。
她静静待着,等火车停稳。
列车员从后方过来打开了车门,人群开始往车门靠,阮娇娇被挤到角落里,有些惨,她没在意,一直安静的呆着,她没想过去挤,也不是嫌弃拥挤。
而是她觉得,他们都有要奔赴的地方,而她只要在火车发车前离开就可以。因为没有可去的地方,也没有等着的人,所以就无所谓先后了。
等他们都走光了,阮娇娇这才往外走,下火车的台阶有点高,她抓着扶手,脚落在站台上,心也落到实处。
她开始随着人流往站外走。
一路上也没顾得和别人打听火车停到了哪儿,因为她正忙着用自己的全身的感官去感受触碰这个陌生的年代,并且尝试着慢慢的走近它,融入它,成为它的一份子。
越往里走,阮娇娇逐渐发现这个车站修建的还是很好的,虽然没有后世有那么多现代化的设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