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娇娇是被鸟鸣声吵醒的,她掀开被子,趿拉着鞋子,小跑着过去把窗帘拉开了。
初初升起的阳光在她脸上旋转跳跃,阮娇娇伸出手遮挡了一下,又返回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再次享受被子的温热,几秒钟后,她就起来了。
她一向没有起床气的,也从不赖床,在她的认知里,这是属于恃宠而骄的人的特权,他们即便做着无理取闹的事情也会被别人当成理所应当的,这是他人给的底气。
她没有,所以她从来不做。
阮娇娇穿上鞋子,弯腰整理了一下被褥后,就盯着床尾处发愣。
这屋主人叠好的被子已经乱了,虽然睡前被她妥善安置,但她显然小瞧了自己睡着后的模样,被子现在已经被她踢的全然没有初见时板正的样子,乱七八糟的。
阮娇娇叹了一口气,心想她就是知道自己叠不来豆腐块,所以才放到一边的。
阮娇娇眉心狠狠的皱了皱,眼下也只好耐着性子力图恢复原样,她先用两只手掌作出直角状去规整被角,后面还尝试用两根手指去捏,结果都无疾而终。
有些泄气,但是她迅速调整好心态,没放弃又尝试了好几次,可是也没办法做到有棱有角,阮娇娇感到一阵挫败,却也只好收手。
思索后,她重新把被子展开,认认真真的叠了起来。
阮娇娇想的是,反正她已经没办法做到恢复原状了,当下也只能做到她力所能及范围内,所能做到的最好的。
做完这些,她环视了一圈屋内有无别的不妥之处,所幸除了床铺,其余的地方她几乎都没动,所以也极好收拾。
阮娇娇想了想,又走到写字台前,心里想着还是和这个屋子的主人说一声才好,毕竟是自己失礼在先。
写字台中间放置着一个笔记本,她上前小心掀开笔记本的扉页,上面有名字,写着管廷筝三个字,阮娇娇逐字念出来,同时也记起来,这就是张大爷昨天说的那个人,原来他的名字是这样写的,还挺好看的。
她要找他,然后又阴差阳错睡了他的屋子,那这样看来还挺巧的。
阮娇娇还记得昨晚跟张大爷说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来找亲人的,却没说找谁,给自己留了充分的余地,就是怕自己先给自己限制住了,以后再说起时再难圆过去。
只是从这字也能看出管廷筝这人怕是不好糊弄,字如其人,这字处处露锋,却又将每个字收笔写的恰到好处,张扬的同时却让人不觉得冒犯,有意思,能看出这个人极具个性却又冷静克制,可这两者明显互相矛盾啊!阮娇娇突然很想见见他。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火车上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来,那是个很美的邂逅。
怎么想起这个?
阮娇娇觉得莫名其妙,晃了晃脑袋,拿起了桌上的钢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叨扰一宿,多谢。
写完愣了一会儿,她在犹豫要不要署名,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写上名字。
她想留字不写名是为不礼貌,再者也能为下一次见面做铺垫,加深一下印象。
临出门之际,她想了想,又在纸上加了一句:“已尽力尝试,但被子仍无法恢复原状,还望见谅。”
写完就返回床边抱着被子毫无负担的走出去了。
她一向心宽,就是因为想着若是事事都放心上,怕不是得累死。
她要是这种性格,昨天穿来的时候就该晕死过去,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心筹划着未来。
该忘就忘,才能人生常乐。
阮娇娇晃晃悠悠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迎面上来一个男人,挺拔俊俏,穿着白衬衣黑裤,看见她从楼上下来,明显怔了一下,而后点头致意,紧接着目不斜视,大步上楼。
就在刚刚,阮娇娇的眼睛已经在飞快的在男人身上扫视了好几圈,又撩又欲,荷尔蒙爆棚。
走了两步,她又禁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楼上,不成想男人迅速察觉,往她这边扫了一眼,阮娇娇很快被抓到,两人眼睛对视片刻,阮娇娇先败下阵来,她慌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快步下楼。
她走到楼门口,正好和进门的张大爷碰到。
“娇娇,快来快来,刚打算去喊你。”张大爷脚步匆忙,先一步开口。
“刚才看见小管了吗?”停下步子又问。
“是刚才走过去那个男人吗?”阮娇娇把被子夹在腋下,腾出一只手指着楼梯口问道。
“是啊!”张大爷点头。
“啊!我下楼的时候他刚上去,我不知道是他。”阮娇娇面上一副气馁的样子,心里颇感意外。
张大爷慌忙安慰。
“没事儿,咱再等一会儿就是了。”
“知道了,张大爷。”阮娇娇一副柔弱小白兔,全然依赖的模样。
“没事儿,来把被子给我,咱们先回去等着,一会儿再过来。”张大爷朝着阮娇娇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