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柏可以让肖芸避开府中人的耳目来到这个院子中,总是因为身体孱弱而被困在自己的院子中的肖芸便总是欣然去见秋凌柏,不过虽然经常见面,肖芸却还是没有忘记给秋凌柏进行供奉,虽然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秋凌柏和肖芸说了很多他生前游历的事情,肖芸也喜欢听那些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她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自己是鸟儿,是否也可以见识广阔的天地,可是这种想法只是出现一瞬便很快被她抛在脑后,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快乐和困境,就算成为了鸟儿,她也会遇到其他各式各样的麻烦。
肖芸和秋凌柏结实快要到半年之时的某一天,秋凌柏忽然问肖芸,想不想要去外面看看,肖芸没有犹豫,她不怨恨以身体重要为名让她总是呆在家中的父母,却依旧很是想要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自她九岁开始,便基本没有出过府。
秋凌柏对肖芸的回答并不意外,不过肖芸却提了一个要求,她说她想要去看一下自己的弟弟,说来也怪,她十岁那年,自己的弟弟出生,可是自他出生之后,肖芸身为肖铭的亲姐姐,却从未见过自己的弟弟。
可是秋凌柏没有同意,他是水鬼,虽然偶然间捡到一个竹简,上面写着五花八门的修炼法门,让他也能够修炼出更强大的力量,偶尔也能脱离这个地方,却还是无法进入肖铭所在的地方。
“那边有阵法,我无法进入。”秋凌柏说。
肖芸没有计较这一点,她跟着秋凌柏出去过几次,最后一次出府之时,她去找了墨画,却发现她的娘亲告知她的信息有误,墨画并未住在邱城东城,那里住着一户人家,却并没有墨画的身影。
后来在秋凌柏的打探之下,肖芸才知道墨画已经亡故,死因不明。
“凌柏告诉我他知道有一个秘法,可以让我像普通人一样健康,可是他并没有用过这个方法,并不能确定是否有什么后果,他也将那个竹简拿给我看过,我考虑了一天,最后同意借用他的力量。”
肖芸的手拂过面纱的底部,她继续道:“我并不懂修炼之法,当时也只是想要知道墨画的死因所以做下了这个决定,后果便是凌柏与我融合,我的身体也在不断溃败又痊愈着,直到后来,我的身体不再愈合。”
“你知道墨画的死因了吗?”粼霜问。
她像是听了一个故事一般,连提问都只是好奇,而非探究细节。
“墨画的死因很简单,不过谋财,她的父母早亡,伯父伯母并非什么好人,将她卖给了肖家之后拿了她的卖身钱过了一段好日子,在墨画离开肖家之后,我母亲给了她一笔钱,也正是这笔钱让她的伯父伯母动了杀心。”
肖芸的视线略过几人的时候,丰宜年才发现她的瞳色很淡,像是珍贵的琉璃的颜色一般,也和那种琉璃一般易碎。
“我竟不知她的伯父伯母是如何得知墨画离开了肖府,也不知他们如何找到墨画,并且为此谋财害命。”肖芸的话虽是疑问,声音却很平,她不是不知,她只是没有去确认自己的猜测。
“明日要下雨了呢。”肖芸说到这里忽然说了个无关的话题,她站起身对三人行礼道:“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凌柏曾经见过江陵道观的淮安真人,他说淮安真人非一般的江湖道士,法力强大,术法高深,那小儿鬼躲进肖铭的院子中之后,我便差人告知爹娘江陵道观之时,于是两位道长便来到了这里。今日天尚且晴朗,小女子想请道长于今日毁掉那口水井。”
这是他们先前便答应了肖芸的事情,两人也不会食言,刚好江润微想要去小院子中查探,此时便起身要和丰宜年一起前往水井处,只是他动身之后,却见粼霜还坐在凳子上,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茶,杯中偶然倒出来的一点茶叶也被她直接吃下肚。
“你在做什么?”江润微看着粼霜问。
粼霜有些奇怪,她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在喝茶而已,不过江润微问了,她便老老实实地回到道:“喝茶。”
“不是问你这个,你怎么不走?”
“我想在这里喝茶,还有和肖芸说话。”粼霜回答道。
见粼霜已经说出了拒绝的答案,江润微也没有多说,跟着丰宜年便走出了院子往水井处去。而粼霜则是看着她们离开之后才问道:“你和秋凌柏从哪里知道的解决办法呢?”
“在派人去往江陵送信求助之时,我也写了一封信交给信使,我并不期待别人会救我,可我也不能够害人。”肖芸说着揭开了面纱,她的脸颊下半部分坑坑洼洼,皮肤也已经开始溃烂,不仅仅是脸上,她的衣服之下的皮肤只会比脸上的更加可怕,她没有给丰宜年和江润微看是因为他们是人,对于人的外貌有着自小到大的认知,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这种表象也没有必要再给他们去看。
但粼霜不一样,她对于这种溃烂的皮肤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此时,见到肖芸这样的脸,粼霜也能够继续喝着自己喜欢的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她对肖芸说:“我说过那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