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分溺爱,于是任何批判阮徽瑜的话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徽儿还小。”
真是宠的没边了。
阮成走近,刚想喊女儿,徽字还没出口就看见女儿被旁边没有清理掉的树枝拌了一下,前面是一块石头,阮徽瑜毫无察觉,只是想着一会儿爬起来还要做些什么,阮成惊的一身冷汗,阮徽瑜却没有摔下去,像是被一股力量托了起来,直到她在地上站好,异状才消失。
阮成觉得惊异,他大步走上前去,将女儿来回看了一遍,看起来只是衣服上有点脏,倒没什么伤口,他放心不下,交了侍从去请大夫之后又问阮徽瑜:“徽儿,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阮徽瑜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开心,一点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阮成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心里暗下决定,要好好管教一下女儿,要一再发生这种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大的运气,他抬头看了看这棵树,眼里有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阮徽瑜对于这些一点也不了解,她只是觉得很好玩。见了父亲也是闹着笑着要搭个秋千,转头忘了事的没心没肺。阮成也没办法,第二天就差人给她在院子里新栽的榆树上搭了个秋千。
这样半月有余,阮徽瑜在外人看来收敛了很多,有个小女孩的样子了,却只有贴身服侍的绛珠知道,她还是那个闹腾的小姑娘,最近还一直都很开心,问她开心什么她也不说。神神秘秘的,绛珠点了点已经熟睡的阮徽瑜的鼻尖,浅浅笑着,却又带了一些不舍的样子。
要跟老爷提这个事情了,她十岁进的府,为的就是照顾小姐,如今已经六个年头了,昨天娘亲来找过她,给了她离家不远的王家小哥送的一个镯子,不是什么名贵值钱的东西,但却让她又一次有了想要出府的念头,女孩家的年华,耽误不起啊。
阮徽瑜在知道这件事之前一直是很开心的状态,自从那棵榆树种到院子里以后,那个好看的哥哥每天都会在她的梦里出现,会给她讲很多外面的故事,会带她荡秋千,会哄她,陪伴她。
绛珠原以为阮徽瑜会缠着她不让她走,但是等到真正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阮徽瑜表现的很冷静,她只是呆呆的看了绛珠一会,就走回了房间,然后从屋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盒子,绛珠记得那时小姐小时候抓周的时候抓到的盒子,她将盒子珍藏在自己房间里面。因为阮徽瑜一直很喜欢它,拿到就不肯放。
阮徽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抽抽噎噎的了,她把盒子往绛珠身上推,绛珠接过来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小的玉石和雕成各种花的碎银子金子,都是阮徽瑜最喜欢的样子。绛珠将阮徽瑜抱起来,眼里满是疼惜,阮徽瑜被抱起来之后就开始了嚎啕大哭,却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
绛珠也没能说出什么话,只是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哭累了渐渐的就睡着了,可是即便入了梦,梦里也是会有烦恼的,阮徽瑜又一次来到了榆树下,只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她就看着秋千,俞疏站在秋千旁,看着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却没有显形,这只是人类人生中都会经历的离别,阮徽瑜哭的快岔气了,蹲在地上,看起来伤心欲绝,发泄这自己所有的不舍情绪。
小孩子这样的发泄情绪总是伤身的,俞疏担心她再出现什么状况,便只能显形走上前去,将她轻轻抱起来,语气温柔的哄着,“不哭不哭,我在这里。”
阮徽瑜抱着他的脖子,在自己的袖子上胡乱地蹭了蹭,哭得太久了,阮徽瑜打着小隔,头靠在俞疏的身上头抵着他的脖子蹭了蹭,轻轻问了一句:“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我会陪徽儿长大,一直都陪着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