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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1 / 3)

子夜,万籁俱寂,鸿楼内却有声尖叫划破夜幕,瞬间惊醒周边熟睡的邻家。

深巷中传来杂乱的犬吠,有人披衣起来提着灯笼出家门去一探究竟,遥望鸿楼内升起盏盏灯火,未走近,数个慌慌张张的仆人推开门冲出来,在街上惊恐喊道:“死人了!”

次日天还未亮,鸿楼老板丁正年与妻子的死便在城南传得沸沸扬扬,昔日宾客如云的鸿楼,尽数围观了些好事的百姓。

衙门的人来察看时,夜里负责值班的伙夫还吓得躺床上起不来身。

昨夜里,他在厨房烧明日宾客要用的热水,因白日过于疲累,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被烟熏醒,睁眼发现自己不小心点着了柴堆,幸而火势不大,他赶忙扑灭才让厨房幸免于难,丁正年为人尖刻,未免受责骂,他又找来些灰土掩埋好地上的痕迹,收拾妥当后,回头却见厨房门口有个人直愣愣瞪着眼望着他。

伙夫骇然跌坐在地,心跳如雷中定眼一看,居然是丁正年。

完了,伙夫赶忙跪下:“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他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然而丁正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

他一瞧,门口的丁正年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面上木木的,没有神情。

这是……在梦游吗?

没等他从地上起来,丁正年蓦然举止僵硬的转过身去,两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伙夫跟到厨房外,见丁正年一步一顿地慢慢上了鸿楼,迈步的样子生硬的像牵线木偶,配合他那一眨不眨睁得老大的铜铃眼,诡异又吓人。

伙夫正懵着,不知不觉,他身边竟又出现另一张脸。

幸而廊下点有灯,他不用再被吓一次,忙恭敬朝那人道:“夫人。”

丁齐氏披着衣服,望向丁正年往楼上去的身影,眼底慢慢积蓄起怒意,厉声问他:“老爷要去哪儿?”

伙夫瑟瑟道:“奴才不知。”

“哼,”丁齐氏抓住他衣领,在他脸上重重拍了几下,“你打量着蒙我是吧?别以为你们干的那点事能瞒的住我,他是不是又要去找哪个小妖精?”

鸿楼顶层的阁楼上住着几个买来端盘送酒的小丫鬟,都长得十分水灵,丁齐氏了解丁正年爱偷腥的毛病,夜里见他不声不响地出门,这才跟了过来。

伙夫垂着头,下巴抵着胸膛:“奴才真的不知。”

丁齐氏甩给他一掌:“不说?你也给我小心些,敢替他瞒着,最好别让我抓到。”

训斥完,她抄起柴堆边的吹火筒,撸起袖子,偷偷跟上丁正年的步子往楼上走。

等抓个现行,她非得把那小妖精打得跪地求饶。

眼见二人一前一后上了顶楼,伙夫揉揉麻木的脸颊,他对这些肮脏事见怪不怪,也不想多管,主人家的事再大,也影响不了他这种需要成天劈柴挑水才能有饭吃的下人,不过等了等,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来到廊下抬眸望去。

不知今晚抓住的是哪个小丫鬟,得被丁齐氏毒打一顿吧,可怜哦,他正感慨着,忽见顶楼处,从方才起便举止奇怪的丁正年翻身爬上了阁楼外的木栏。

丁正年身后的丁齐氏愣了下,从阴影中行出来,怒问他:“你要干什么!”

丁正年不说话,又往前走了一步,壮实的身躯在栏杆边上挂着,摇摇欲坠,人还是没有回神的迹象,丁齐氏这下真的慌了,拽住丁正年的手往回扯,却拉不动,几番撕扯下,脆弱的栏杆应声断裂,伴随着丁齐氏的尖叫,她被丁正年从楼上带了下去。

呼呼风声漫过院子,两道黑影从楼上哄然坠下,落地惊起一片尘土。

暗夜里,丁正年的身上似有红光一闪而过。

这突如其来的坠楼吓呆了那伙夫,本以为今夜只是个寻常的闹腾夜晚,转眼竟出了两条人命,他哆嗦着爬出去往丁正年两人掉下来的地方望,那尸体,摔得好似烂豆腐一般,他嗓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吼声:“来人,快来人呐……”

丁正年摔下来的地方,今晨还留有血迹,夫妻俩当场毙命,死因竟如此不清不楚。

众人不待衙门调查,早在一旁谈论起来:“依我说,这丁正年别是中邪了吧?”

“胡说,好好的怎会中邪,八成就是梦游,结果不小心跌下去了,你知道这发癔症,人是迷糊的。”

昭歌与雪夜住的客栈距鸿楼有一定距离,早起,他们在城南几家乐坊内打听一通没有收获,回程时偶然听说了鸿楼的事,也挤进现场。

听了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昭歌心跳的厉害,昨日才在附近发现妖踪,今日这鸿楼老板便随夫人无故坠楼,难不成二者之间有联系?

她随机逮了几个路人问话,后抓住楼里一小二:“小哥,这鸿楼里可曾来过一面貌出众的女子?”

那人想都没想,便道:“你是说弦儿姑娘吧,哎呦,昨日闹了那么一出,她怎可能还留在这里,早跟着秦昆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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