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残害百姓的孽妖为无物,亦不能因你受过伤,便觉天下百姓皆为大奸大恶之人,我们当中总有例外的。”
弄影道:“你这个所谓的例外,是指百人中出一个,还是千人中出一个?哪怕是这个例外,你敢保证,他会一辈子都是例外吗?别忘了,你们凡人,明明弱小不堪一击,偏偏最是善变凉薄,这点,我们妖类自叹不如。”
昭歌眸光微垂,那瞬间,竟不知想到了什么。
弄影无心理会她的失神,理理衣裙,行至她面前:“我原名叫弄影,你记住了,我还有事没办,今夜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不过你也不必心急,我们早晚会再见的,到那时若我败了,我倒是希望可以死在你手里。”
她的笑令昭歌一下晃了神,未及回答,眼前便是一空。
雪夜也迟了一瞬才道:“她跑了?”
昭歌望着弄影离去的方向,攥紧袖中香囊:“有此物在,早晚能再找到她,只是……我如今却在想,我到底还要不要帮戚明奕。”
***
戚明奕在死寂的房内枯坐了一刻钟,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才心有余悸地推门出去。
到隔壁一瞧,昭歌在屋中端坐着,看似神色如常。
戚明奕很是窝火,那会儿他险些被那花妖害死,这两人是去哪里了!
他冲进房间:“你们为何到现在才回来,知不知道我差点……”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昭歌注视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这是怎么了?
他望望雪夜。
雪夜看看他,再没抬头。
“你们怎么了。”戚明奕问。
桌上搁着他给昭歌封的一百两银子,昭歌手停在钱袋上,蹙着眉森然道:“你与戚明允利用阿萱的血肉替人治病,借此换取钱财,还挖过她的心,是不是真的。”
戚明奕心中猛颤,旋即勉强镇定道:“这话是她告诉你的?”
昭歌道:“究竟是不是!”
事实的确如此,不过戚明奕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怎么,你宁愿相信一个妖邪也不愿相信我?只有我会骗你,她就不会吗?”
昭歌道:“我不管你和她谁在说谎,总之,你对我说过的话,定然有作假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雪夜道:“凭你身上这大把的钱财来历不明,凭你屡次掩盖阿萱的过去,只想让我们尽快杀掉她,你若问心无愧,何必这般避重就轻欲盖弥彰?她骗我们?意义何在?她觉得我们就一定会相信她?甚至因她悲惨的过去放过她,无视她如今犯下的过错?这可能吗?”
戚明奕哼了声:“我们用她的血救人,是她自愿的!”
“自愿?”昭歌冷声道,“你可知放一次妖血对她的消耗有多大,一次两次便也算了,她身上那些无法消除的疤痕,可是几十次放血累积叠加造成的,你们不过救了她一次,犯得着她豁出半条命去帮你们?”
言至于此,昭歌脑海中白光一闪,猛地觑向戚明奕:“她的事起初都是你讲给我的,若你从一开始便在骗我呢。”
戚明奕呼吸凌乱,眼神也有瞬时的游离不定。
昭歌诘问道:“起初,阿萱根本不是你们从山里救出来的,而是被你们从山上抓回来的是不是!”
“你胡说!”戚明奕反应异常激烈,“平白无故,我们去抓一个妖邪做什么。”
他反驳的过于夸张,反而有几分不打自招的嫌疑,雪夜也赞同昭歌的猜测,幽然道:“因为,有利可图,或许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她是血藤花妖,所以从山里抓回她,她留在你们身边三年,也是被你们锁了起来,是不是这样。”
戚明奕咆哮道:“我没有!纵使我们对她有过些不好的想法,想利用她的血换钱,可我们终究没有伤及她性命,可她呢?她杀了我哥,杀了那么多人,她双手沾满鲜血,她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个人!你们为什么不去抓她,反倒要来逼问我,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他激动的憋红脸,字字铿锵有力。
昭歌的表情并无太多变化。
对一个人的信任全然崩盘后,他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没有被他的话带偏:“你须得清楚,没要她的命,不是你们好心,你们仁慈,只是你们需要用她的血,可这并不代表,你们真对她好过。”
“为了让她提供源源不断的妖血,你们自然不会伤及她性命,那种天天放血钝刀割肉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可比死还可怕。”
戚明奕无从反驳,恼羞成怒,气结道:“行啊,陆昭歌,我看你根本没想着帮我除掉她吧,几次三番推拒,任我如何解释你们都不信,好,别以为离了你们我便办不成事!”
他避过那个问题,显然是被猜中了,昭歌也不想再看到他这虚伪的样子,当初在平川,他装得那般凄凄惨惨,结果还是骗了她,她道:“那你好自为之,我会继续去追查阿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