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童男女予她食用;大雍国儒风城,建安初年常与东虞通商,本是北地第一大城池,为何如今成了座废弃的鬼城?只因一对夫妇救了路边化作婴孩的凶兽九婴,导致城中百姓皆为其所害,那地方,现今可仍旧妖气弥漫荒无人烟,萧国前些年被那金环银环二蛇搅得水患不断,民不聊生,你都忘了?这些妖,起初可都是百姓眼里的善妖,他们信任那些妖,可最后呢?还不是害人害己!”
“由此可见,妖,不管善恶,都该除去才好!这天下是凡人的天下,妖根本没有资格存于世间。”
他的长篇大论扯出来,闫常超没想那么长远,瞧王九阳与昭歌依旧呈对峙之势,笑道:“两位都是捉妖师,都为守护凡界民生劳心劳力,有道是君子和而不同,既然目的一致,何必非要争个对错,左右此次巫溪这个妖,是千真万确的孽妖不是。”
一句话化解干戈,王九阳记起自己此行来意,神情舒缓下来:“也是,将军说得不错,此次这妖犯下大错,必死无疑,昭歌,你觉得呢。”
必死无疑四字如重锤砸在昭歌心头,她懵了一瞬,慢慢垂下头。
是啊,必死无疑,从一开始,弄影的结局便是注定的。
闫常超道:“昭歌姑娘,戚公子说他有件东西落在你那儿,借助此物,便可寻出那妖的踪迹?”
昭歌道:“是。”
“那烦请姑娘交于我们吧,我们好去擒住那妖。”
昭歌犹豫片刻:“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昭歌,”戚明奕上前道,“我不管你对那妖孽有多怜悯,可你不能不顾巫溪死去的无辜百姓,你如此行径,置他们的亲人于何地!”
四下围观的路人约摸猜到事情原委,知道昭歌不愿除妖,这会儿皆是悲愤难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身为捉妖师,她竟然怜悯妖邪!
戚明奕道:“你没有看到昨夜那些人在衙门外哭得有多惨,到这个地步,你还不知死活想为个妖邪辩驳,在你眼里,几十条人命都抵不过那妖一条命吗。”
他越说越激昂,仿佛昭歌与那妖邪早沆瀣一气。
昭歌心知他是想撩拨众人针对她,只轻轻笑了笑。
雪夜道:“昭歌还没说她不给,戚公子何必急着给她扣那么大顶帽子,还是说,你生怕她会对将军说些什么?”
戚明奕道:“可笑,我有何可怕的。”
闫常超来回看着几人,直觉告诉他这事背后似乎另有隐情,只是他暂时摸不清门道。
王九阳懒得计较那么多,他来巫溪便下定决心要先于众人除去那妖邪,借此传扬他与樊家的名号,管他戚明奕到底瞒着什么,他催促道:“将军,尽快吧,再晚那妖怕是难找。”
闫常超便道:“昭歌姑娘,请将东西交于我们,你若有意,可以同我们一块去。”
昭歌没有应答,王九阳也急了:“怎么,连将军的命令你也不顾了,你当真要为那妖邪与我们为敌?”
路人的指指点点和低微的骂声入耳,昭歌深吸口气,心知现在只能先随他们找到弄影,其他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东西在我房间里,诸位请稍等。”
她转身往客栈内走去,戚明奕对闫常超道:“将军,我随她同去吧。”
闫常超:“可以。”
客栈老板行出来,迎了闫常超等人进客栈休息,街边百姓牵心妖邪之事,待一行人进入客栈,仍团团围在外面往里张望,拥挤间,一个身穿斗篷的老头趁乱从客栈拐角挤进人堆里,逆着人流快速离开。
趁着这空档,人堆里又冒出几个人拥堵在客栈门边,想进却又不敢进。
闫常超看过去,那是三四个男子,身上皆带着铜钱剑和各色符箓,一人手持偌大的金刚铃,一人背着面泛着铜色的八卦镜,一人扛着把弯月刀,看起来,像是捉妖师?
他道:“什么人在外喧哗?”
士兵过去拦着他们,三人齐齐跪下:“叩见将军。”
“你们有何事?”
“回将军,我们都是巫溪附近的捉妖师,皆是闻巫溪妖讯而来,方才见将军要去寻妖,斗胆向将军请求,可否带着我们一块?”
王九阳扫视几人,眼底显出鄙夷,什么货色,还想在他手里抢食?
闫常超信手一挥:“几位都进来吧,既是来帮忙的,我自然欢迎。”
“多谢将军。”
三人进内来,冲众人拱手作揖。
带着金刚铃的男子最为年长,上唇留撇直直的胡须,自称许无为,乾州许家捉妖师,背着八卦镜的男子名邱子扬,外表清隽文弱,却是望天门的捉妖士,扛着弯月刀的壮士名黑封,也是望天门来的捉妖师。
几人都是当地略有名气的,进来注意到王九阳的辟邪剑,知晓他身份,纷纷露出恭敬之色:“公子是樊家人?有礼了。”
王九阳应得异常冷淡,几人碰了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