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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心(2 / 3)

的,只要原身的根茎没有被去除干净。

当初他们虽砍了那血藤树,可还留了树桩在原地,假以时日,那血藤花树定能再长出来,那么,就没有比这花妖更适合的人选了。

半夜,弄影睡得正香,戚明允突然开门进来扔给她把刀,憔悴的面上闪露着精光,在暗夜里颇为吓人。

弄影只觉,他好像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我要你的心。”他不容置喙道。

“你说什么?”

“你是花妖,你的心可以重生,取次心你也不会死,可她不一样,我要用你的心入药去救她,快点,别逼我亲自动手!”他越说声调越高,震得她身躯频频轻颤。

弄影总算听清他在说什么,难以置信地捂着手臂上尚未痊愈的道道伤疤,他们用了她这么多血肉,还不够吗,到现在,还想要她的心……

见她迟疑,戚明允发狠揪起她将她掼到在地,指着她道:“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不愿意,我便亲自来动手。”

门大力撞上,月光从下面的缝里挤进来,堪堪照亮那把刀,在刀尖上聚成点银白的光斑。

弄影摔得很疼,她盯着那光斑,膝行过去捡起那把刀,刀尖斜下,在自己掌心划了处口子。

疼痛中,她告诉自己:你一定要记得今天。

至于她是如何取出自己的心,傅憬有意避开这段回忆没有给众人看,所有人却能想象出,那究竟是怎样的痛苦。

哪怕稍微设想下,也恐怖极了。

镜光里,门打开了,比戚明允预想的要快。

弄影惨白惨白的面上布满鲜明的汗珠,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潮气,像才从水里捞出来,隔着门,戚明允也瞬时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他怔了怔,脸上的癫狂如潮水般褪去,似乎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

呆望着她,她身上这种血腥味已有段日子没闻到过了,此时乍然闻见,他才觉这味刺鼻,更刺心。

“你说得对,我果然不会死。”弄影冷笑着,倚住门框重重滑落。

戚明允这回没再迟疑,慌忙抱起她,她沾血的手捏着他衣领,张开血淋淋的唇齿:“我恨你们。”

她不懂凡人的情爱,却在这刻,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恨。

戚明允的心好像也裂开无数条小口子,密密麻麻的痛楚长脚似的蔓延开来。

***

这是弄影,第一次为戚明允剖出自己的心。

在她昏迷半梦半醒的两个月里,戚明允每日都用露水供养她,也没再要过她的血,为此和戚明奕时常吵架。

同时,原本将死的刘汝嫣被戚明允救活的事开始在乐安传播,他因此一改往日形象,甚至被有些人视作神一样的存在。

徐谦也由此与他讲和,来去与他称兄道弟,好不亲近。

吃了戚明允的药,一个月后,刘汝嫣彻底康复,亲自叩谢了他。

面对她的感激涕零,戚明允只淡淡回应,满目的疏离与沉郁。

想救的人活了,可他丝毫不觉开心,冥冥中,他心头始终萦绕着自己说不出由来的隐怒。

为示感谢,徐谦特地在庭院里摆了桌答谢宴,极力邀请戚明允参加,戚明允去了,徐谦却又在席间,拐弯抹角问他是用什么灵药救活刘汝嫣的。

戚明允清楚他的目的,只一杯杯喝着酒,徐谦道:“戚兄,人家都传你找到了传说里的龙肉,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呗,大家兄弟一场,共同发财不好吗?”

戚明允仍只埋头饮酒,徐谦笑意不减,招手命随从带来五六个模样俏丽的女子在他身边站成一排。

徐谦道:“来,你瞧瞧,这些姑娘如何?我知你因我抢了汝嫣久久不能释怀,可她已是我的人,这些人今日我便做主送给你,你可还满意?”

戚明允看都懒得看:“我消受不起,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刘汝嫣由丫鬟扶进凉亭,上了道他素来爱吃的菜,又为他斟上杯酒:“明允,夫君也是好意,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身边又无人照顾,这些姑娘都是良家女,你带回去,好歹有人伺候你起居,这样我们也可放心。”

戚明允看他二人琴瑟调和,想起弄影这时还躺在小屋里起不来身,他照顾她这些时日里,她常常在梦里哭泣,一声声如婴儿呓语,喊的只有一个字:疼。

他红了眼眶,险些捏碎手中酒杯:“你们如今夫唱妇随,便要随便塞些人到我身边?”

停了停,笑容尽失:“我谢谢你们!”

话音落下,他再也克制不住,陡然起身,直接掀翻整张桌案,等噼里啪啦的菜盘坠地声平息,他大笑着,笑声似哭,犹带凄凉,提着酒壶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身后,刘汝嫣被徐谦护在怀里,道:“他这是怎么了?”

徐谦没问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语带不甘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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