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先是一点点集聚,像被火慢慢燎烤,到那把剑大力抽走,才大厦倾颓般席卷到全身,烈火燎原,钻入每一处骨头缝里烧灼,灵均捂住胸口,惨白着脸倒下去,眼睁睁目睹青枝落入另一只手中,被其温柔肆意抚摸。
“真是听话啊。”那人抬起她脸,欣慰地笑。
青枝目光涣散,一眨不眨,掠过灵均如视无物,木偶般任其动作。
灵均望着那人手中淌血的剑,不想也知道,能如此重创他的,只有道门法器。
那人朝他抛来意味深长的阴笑,在青枝耳边道:“去,杀了他。”
青枝站起来,眼中红光大作,弥漫开一片浓浓的狠厉,来到灵均身边,迟疑了那么一会儿,但也仅是片刻后,她猛地探手抓向灵均面部。
手指化作茂腾腾的黑色树枝直攻他双目。
灵均擒住她双手,一手掐住她后颈重重一击,青枝闷哼一声,很快昏了过来。
看戏的男人没想到他还能反抗,冷沉道:“探到你有千年修为,果然不错。”
灵均放下青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对她做了什么!”
那人笑了笑,道:“问这些做什么,反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被灵力操控的银剑飞身朝灵均袭来,剑气震荡,院落里霎时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
灵均结印抵挡,妖力与剑气两相对抗,一时难分胜负。
院中本就破损的房屋受二人灵力影响,彻底坍塌,那人脸色变得难看:“还真是有两下子。”
灵均纵身强攻,逼退他,正这时,身后又一阵强烈的剑气袭来,擦着他侧脸而过,灵均堪堪避开,还未回头,一道遮天蔽日的金光符阵骤然从天而降,当即将他镇压在游动的八卦中。
妖力涣散,灵均极力想保持清醒,只听身后那人唤了句:“师兄。”便再无意识。
“青枝……”他哀声呢喃,胸前的血流了满地。
王九阳闻声哼了哼:“倒是个痴情种。”
又吩咐对面的男子:“取盘,先收了他,再把散在附近的妖气收回来。”
男子依言取出锁妖盘收了灵均,待整个八卦阵法汲取完妖气隐入地下彻底消失,小心上前,笑着唤一声:“大师兄。”
王九阳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说过,此事切勿心急,你可知方才若非我来的及时,你不一定能降得住他。”
男子知他生气了,欠身道:“是我托大了,我原以为有这把‘天玑’在手,便能如师兄一般所向披靡,哪承想这妖这么厉害。”
他说得诚恳,王九阳盯向他眼底,还是捕捉到一丝暗藏的不忿,他冷冷笑道:“牧三途,我知你因我当初赢了你心中不快,你若真觉嫉恨难平,大可不必唤我一声师兄!”
牧三途没想到被人看穿,当即跪地道:“师兄,我没有,你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全樊家谁不知我最敬重你,你瞧,此次你一纸书信递到松陵,不是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第一个赶来助你的吗?”
王九阳垂下眸子瞥了他一眼,对这个两面三刀心机深沉的笑面虎二师弟,他素来是瞧不上的,不过,此次擒获妖邪需要帮手,同为樊家弟子,还是莫起内讧的好,免得来日传回去,掌门会说他这个大弟子不顾全大局。
他动手扶起牧三途:“起来吧,此次你前来助我,我是十分感念的,方才情急之下说出那话,也是怕你为那妖邪所伤。”
牧三途沉沉点头:“师兄为我好,我心里都明白。”
“那便好。”王九阳勾勾唇,旋即扭头去瞧青枝。
在他转身的同时,两人都在看不见的地方互相甩了对方一个白眼。
瞧王九阳望着呆愣的青枝不说话,牧三途道:“师兄,其实此次动用秘器,掌门本打算派见山公子亲自过来的。”
他口中这位见山公子,是樊家掌门樊渊长子,樊见山。
王九阳道:“为何?”
牧三途道:“我若实话实说,你可不要生气。”
“说。”
“掌门一是怕我莽撞,在路上有个闪失,将秘器泄露出来,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二来,也是担心你。”
王九阳耐着性子:“担心我?”
“掌门说过,这秘器原本只有樊家掌门才能拥有,外姓弟子本无机会见到,何况你还曾师出陆家,我们与陆家的关系,你该懂的,不过思虑后,他还是命我带着秘器过来了,想来,也是信任你之故。”
王九阳看眼他,淡道:“嗯,那是他多虑了,我从未避讳过我的出身,正因我问心无愧,一心为了樊家。”
牧三途道:“陆家如今就剩陆昭歌那个丫头片子,怎能与我樊家相比,师兄,听说陆昭歌此次也在巫溪?”
王九阳说:“不止她,尹家人也在,另两把辟邪剑何时到?”
“已经在路上了。”
王九阳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