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凭空出现的?
她摸索着一步步探过去,鼓足勇气,朝那黑影道:“你是谁?我可告诉你,我爹是巫溪城主,你若敢对我们怎么样,我爹饶不了你。”
那黑影扭过头,脸庞暴露在月色下,是个女人。
锦萝对上她暗红的双眼,打了一个激灵,再瞧地上,李郎显然已经死了,两行醒目的血迹从他脸上流下来,她的话戛然而止,双腿抖个不停。
黑影开始朝她逼近。
她无助后退,哭喊:“爹,娘,快来救我。”
面前一花,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插*进她眼睛里……
***
渡河岸边,曲流觞飞过静谧的河面,忽然察觉到什么,立刻落在岸边的游船上。
船身颠簸,曲流觞却无暇顾及。
青枝,这是青枝的气息!
他循着那妖息传来的方向一路急行,可惜没过多久,能捕捉的妖息渐渐微弱,消失的快速而彻底。
曲流觞不得已停下来在河边守着。
这一守,便是一整夜。
次日清晨,从朦胧间醒来,河面上起了浓雾,渡船,零星的一两个行人,都融在缥缈的雾气里时隐时现。
直到一袭碧绿的裙衫从雾中游荡过去,曲流觞才骤然惊醒。
他认得,那是青枝常穿的。
只是,她行踪如此诡异,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个陷阱。
曲流觞犹豫片刻,还是追了上去。
跟着青枝行过街道,到上城城中一间废弃的院落里,青枝又消失了。
曲流觞打量整个院子。
这院子不大,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屹立在此地,两边房屋塌得差不多了,院当中种了寥寥几排竹子,是疏影横斜的斑竹,袅袅娜娜,本该诗情画意,只经浓雾重重遮掩,竹身泛青白的冷光,微风撩动,竹叶轻歌曼舞,影影绰绰,像鬼魅潜伏在雾气里,让人心头发毛。
日头还未升起,四周飘有生人气息,曲流觞没敢妄动,屋后却在这时走来一人:“流觞。”
曲流觞放眼望去,愣道:“灵均?”
那人是灵均没错,望着他满脸哀愁:“流觞,青枝她不愿跟我回去。”
“她?”曲流觞下到院中,“为何?”
灵均苦笑:“我也不知,你能否帮我劝劝她?”
曲流觞顿了下:“她在何处?”
灵均示意身后那堵墙:“在那后面。”
曲流觞沉下眼,越过他往那边走去。
与灵均擦身而过时,余光瞥见灵均从身后悄然抽出什么东西,剑尖闪动,曲流觞早有防备,敏捷躲开他那一刺,劈手重重击落他剑,借势闪避到他后面抬手扼住他脖子,断喝:“别动!”
出手击破换颜术,这‘灵均’化出原貌,是个陌生男子。
只差临门一脚的事,偏偏没能如愿,牧三途气急败坏:“你这妖孽,快些放了我!”
曲流觞加重手上的妖力,牧三途脖颈作痛,立时不敢再说话。
王九阳自墙后行出,冷冷盯着他们:“够警醒的啊,怎么发现的?”
曲流觞打量手中的男人,对方容貌并无太大的攻击性,只是眼眸细长,眼尾微勾,盯着人看时,能感受到微妙的阴深。
他道:“他外貌确实没有破绽,可灵均,不可能有如此浑浊的眼神。”
抓起地上掉落的剑看了看,他反问对方:“樊家人?”
牧三途冷呵:“既然知道,劝你即刻束手就擒,我们还能留你一命。”
曲流觞哼笑:“阁下可真是想多了,知道了你们的身份,我更不能轻易落在你们手里了,整个妖界,谁不知你们樊家对付妖邪的手段最是狠辣。”
王九阳露出一抹森寒冷笑,蓦然拔出辟邪剑。
曲流觞擒住牧三途退了退,威胁道:“你若再敢靠近,我立刻杀了他!”
王九阳还未说什么,牧三途倒决绝起来:“师兄,别听他的。”
又反笑曲流觞:“你没杀过人吧?你敢杀人吗?今日,你试试动手,看你会遭遇什么。”
王九阳道:“曲流觞,你别忘了,这里是凡间,你若敢在此地杀我樊家弟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会发动整个捉妖界来追杀你,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现在还是你们妖类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吗?况且,你的女人也是个凡人,适时你可以逃到深山老林永世不出,她呢?你可曾想过她的后果。”
曲流觞动了气,院内霎时狂风大作,竹叶哗哗作响,他阴沉目视他们:“你们若敢动她,我便是死了,也会爬上来拉着你们一块。”
王九阳:“拉着我们?哼,要怪,就得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妖邪从来与人势不两立,你有几条命,多大能力,敢和一个凡人搅在一起,说你是自私,不算过分吧?”
“我只想与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