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用不着出手。”
“怎么说?”
昭歌靠近他一些,悄声道:“现场有灵流隐现,恐怕是昭天楼设了阵法。”
雪夜看不见那些术士藏在何处:“他们要抓那书妖?”
“抓啊,闹得这么大,不抓也糊弄不过去,这阵法灵力强劲,想必十分厉害,那妖既然只吃书,应是个有点修为的善妖,不足为患,设此阵法也够了。”
雪夜道:“你说他会来救李裕吗?”
昭歌道:“那就看他有没有良心了。”
台上,候时间差不多了,宁府尹抽出道签,信手一扬扔在地上:“午时已到,行刑!”
台下阵阵骚动,那跪地的李裕依旧没反应,只是将头低得更厉害了。
刽子手提大刀上前,将他拖来摁在断头台上。
刀起,众人都忍不住闭上眼。
“李老板冤枉啊……”
“不要啊……”
有动情的街坊哭出声来,下一瞬,那操刀的刽子手却被一阵气浪掀飞了。
庞大的身躯砸向人群,锃亮的长刀也脱手直往众人头上砍去。
人潮尖叫着往后涌,堵在其中的昭歌想飞飞不起来,被雪夜扶着才不至摔倒,忙眼疾手快祭出缚妖铃,将那刀连同刽子手送到一旁空地上。
“行了,都别动,再动踩死人了!”
有汉子大喊一声,气吞山河,震吓之下,百姓停住脚,场面才堪堪稳住。
再往台上瞧,李裕身旁多了一人,正拉起他要走。
宁府尹已被侍卫护到后面,白统领立刻率领术士围上去,斥道:“妖孽!你果然来了!”
那抬手挡住李裕的布衣男子,想必便是书妖元佑,他果真长了张孩子气的脸,很可爱,不过盯着众人的眼神却凶狠地要吃人:“事是我做的,你们放了他!”
白统领没废话半句,冷道:“动手!”
元佑见他如此态度,眸中恨意翻腾:“你们别逼我。”
白统领道:“逼你?告诉你,今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元佑咬牙恨齿,抓住李裕道:“你先走。”
昭歌觉这书妖还有点胆气。
然而身后,李裕静静抬眸望着元佑,手中忽然多出把匕首,瞬时捅入他腰腹,嗤的一声,干脆利落。
唏嘘声里,雪夜道:“那人不是李裕。”
元佑遭此一刺,整个人震了一震,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你……”
那‘李裕’大力拔出匕首,神情冰冷,后退数步显出原形,竟是个昭天楼的术士假扮的。
这转变惊呆了众人:“怪了,李老板去哪里了?”
元佑按住伤口,怒目横眉,他有心抵抗,但伤他那短刃明显不简单,才与那术士过过三四招,他身后血越流越多,掌心妖力不断减弱,逐渐使不出来了。
昭天楼的人没什么留情的意思,又是几招揍得他彻底没了力气,才拿出铁链捆住他,点燃符纸,利用阵法将他牢牢压制住。
元佑被打得满嘴是血,倒在阵中,挣扎大喊:“他人呢?!”
无人理会,他爬起来在阵中横冲直撞,不顾浑身都被灵流灼伤:“他人在哪里!”
“你们放了他,有什么冲我来!”
狂喊良久,直到李裕完好无损地从后面走出,伴随众人的惊呼,元佑才震撼地跪倒在地。
李裕看眼他,安然朝宁府尹拱手:“大人,您的交代,草民已办妥。”
宁府尹对此很满意:“很好,算你将功折罪。”
昭歌明白了,今日这出问斩,只是李裕连同他们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为抓住这书妖。
雪夜忽道:“你快看。”
“怎么了?”
只问了一句,昭歌便哑然了。
众目睽睽之下,台上那书妖,哭了……?
没看错,大颗大颗的泪水正从他眼眶中纷纷砸落,冲淡了面上的血迹,无限哀痛,听他低声啜泣,众人面面相觑,偶有哀叹。
昭歌摇下头,元佑这模样,落泪时确实很可怜无助,若不知他是妖,连她也要动容了。
元佑泪落不停,嗓子又沙又颤,声嘶力竭道:“我拼了性命来救你,你却与他们一起骗我!”
李裕行过去,隔着阵法结界低头看着他:“我早说过,叫你不要给我惹麻烦。”
元佑踉跄着站直身体,扑到他面前,双手在灵流筑成的金墙上留下道道血痕:“我第一次这么信任一个凡人,你却如此对我,李裕!你他妈混蛋!”
李裕哼了一声,被白统领拉到身后:“别与他废话,来人,带下去。”
元佑或许是受不了李裕的欺骗,彻底疯魔,朝接近他的术士喊道:“你们来啊!我不怕你们,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李裕回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