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迹,实在无能为力。”
冷淡的话令昭歌的心凉了半截,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从庞修这态度,不难看出他有了对策,难的却是他不愿告诉她,她若不知晓如何找到元佑,又怎么去救雪夜?庞修与元佑便是遇上了,想必也不会救雪夜,只能她去了。
“你这般焦急又有何用?”见两人僵持不下,王九阳走了过来,“在场几十个人,那书妖为何偏偏只抓走了他?”
昭歌闷声道:“我也不知。”
王九阳不屑道:“还用想吗,定是他二人先前有仇,那此番相对,你觉得那书妖会轻易放过他吗?他一个凡人,人家要杀他,只用动动手指,我看你也不必急吼吼地去抓那书妖,人八成早死了。”
昭歌怒然瞪过去:“你少胡说。”
“九阳,”樊见山轻声制止,“昭歌,他只是随口一言,你别多心,雪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昭歌不欲听这些言不由衷的话,看向庞修。
庞修瞟了她一眼:“陆姑娘,你清楚的,我们如今,只能等。”
具体要等什么,是等元佑回攻荣州,还是等待东御府找到记录元佑的妖典,他始终不愿明说。
昭歌道:“庞统领,此番你们的计划我可以不参与,但我只说一句,若来日书妖现身,烦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必须要救出雪夜。”
庞修道:“他若真死在那书妖手上了呢?”
昭歌静了会儿,决然道:“死了,我也得抢回他的尸骨,杀了那书妖为他报仇,只要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出昭天楼,街角有对爷孙气息奄奄裹着破被无助靠在墙根下。
雪花渐密,沾上眼睫,昭歌一把擦去,犹豫下,过去将身上银子尽数掏给他们。
二人千恩万谢,随后孙子搀扶着爷爷离开了。
昭歌望着空荡荡的长街,面色逐渐凝结。
雪夜如今身在何处,他会死吗?
她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去想。
怎么办?
身后,昭天楼的窗前,樊见山凝视着外面长街上独站的纤弱背影,眼神幽暗得紧。
过了会儿,见昭歌慢慢蹲下去将头缩进臂弯里,他皱皱眉,嘭一声甩上了窗。
王九阳在他身后看得分明,不动声色转过脸。
天亮前那几个时辰,满城涌起行尸潮,所有人都没有闲着,也包括樊见山,他应当背着他,干了不少事。
左不凡来到昭天楼,是一炷香之后。
进门,庞修客气迎接了他,落座后,左不凡道:“宫中能够抽调的人手差不多近百人,够吗?”
他对庞修的态度,也早没了天亮那会儿来传旨时的咄咄逼人。
无人知晓,他与庞修多年前同时被调入荣州,分管昭天楼东御府多年,皆是明成帝的左膀右臂,对彼此的信任比谁都深。
庞修道:“够了,加上昭天楼这里的人手,足够开启‘影城’。”
下方落座的术士闻言都各有所思。
开“影城”,真是好古老的法子,东虞建朝两百年,终于要行此法了。都知道开影城后没有回头路,来日无论元佑使出什么手段攻城,为了荣州百姓,他们都只能胜,就算胜不了,也必须决一死战。
昭天楼守护荣州以来面对的最大考验,想来正是这次。
众人心绪各异,左不凡道:“打算何时开始?”
庞修道:“眼下的情况,自然是越快越好,谁也不知那书妖何时回来。”
王九阳道:“庞统领,你如此确信那书妖会反攻荣州吗?”
庞修胸有成竹:“我确信他早晚会回来的,我已命人将术士回城协助的假消息散了出去,他若归来,必定不是自己单枪匹马,到时还望诸位全力以赴,将这个害人的孽妖彻底铲除,永绝后患。”
左不凡道:“没有结界,他若发现中计,定会出逃,适时,还需将他引到影城深处才好动手。”
庞修念起昨夜的大战,道:“今早行尸围城时,看的出来,在你拿圣旨到来之前,他操控行尸的攻势也在悄然减弱,我想昭天楼收兵之时,他的怨气也用得差不多了,他只是在赌。”
樊见山听明白了,道:“所以这书妖并不似传闻中那么厉害,他的妖力,是在进荣州杀了那些书生,喝掉他们的血之后才恢复的,但没有恢复全,撑不到他攻入皇宫,他只能暂时掩饰,逼迫昭天楼打开荣州结界,好出去找援手?”
左不凡道:“确如你所言,荣州结界可进不可出,他进来杀书生,其实是为了后面的攻城,逼我们打开结界,也正好为此提供了便利。”
他与庞修察觉书妖目的后,暗中商讨了对策,一场将计就计被迫开结界的戏,既给了那书妖搬救兵的机会,也给了他们开启影城的时间,如今,只待最终的大战了。
昭天楼大部队在岭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