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慈在程尉泽门外等着他,有些无聊的望着远处的梅花,北境寒冷,梅花的花期格外的长,此时梅花开得正盛,丝毫不惧寒风。
她站在屋檐下,轻嗅着北风送来的梅香,有梅花被吹落,吹至她面前,陆念慈伸出一只手将的梅花接住,花朵在她秀美的手中,看起来好看极了。
说是一炷香的时间,但她还是早早在门外等了,自己已经约莫一月没能出来,她心切的想要走出房门,寒风顺着宽大的衣袖灌进身体,让她手脚发凉,但她心情却格外的好。
程尉泽这是要带自己去哪?看他的样子不像生气,那自己应当是没危险的。他现在好像对自己不抗拒了,但到底何时才能爱上自己呢,他的思绪总是让她捉摸不透,还有那玉佩的主人是谁,为什么程尉泽会如此的在乎,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陆念慈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无论如何自己也只能成功,她还有仇未报。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转头看去,程尉泽又换了一身衣服,竹青色衣袍绣着略深色的竹叶纹路,衣襟袖口的精美细纹和着上好的衣料,一支檀木簪衬得他墨发黑亮顺滑,腰间扎条墨绿腰带,配上一块点睛的翠绿玉佩,整个人看着清俊而又不可高攀。
一袭青衣,清冷淡然。
她眼中划过惊艳,没想到他穿青色这么好看,从前他总是爱穿白衣,再见到他时又都是黑衣,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穿这个颜色。
倒是徐云川钟爱青衣和白衣,穿起来总是显得他格外雅致。
陆念慈皱眉,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徐云川,真晦气。
程尉泽一直端详着她的神色,见她皱眉,眼里泛起冷色,他启唇道:“走。”
她回神,连忙跟上。
他身量高,步子迈的大,不是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念慈觉得他走的格外快。
陆念慈快步跟去,发现还是追不上,心中忍不住腹诽,走这么快干嘛,赶去投胎么?
前面的人忽然顿住,她毫无防备,一时刹不住脚,直直撞向他后背,鼻子撞到坚硬的后背,霎时眼中泛起泪花。
她捂着鼻子,退后两步,连忙道“陛下,是奴婢的错,请陛下责罚。”
啊,明明是他突然停下,还要她道歉!这奴婢真不好做!
他慢慢嗯了一声,转身又走了。
陆念慈心中更气愤了,她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前方停着一辆马车,待陆念慈走进,发现拉车的马只有两匹,马车外部看着其貌不扬,倒是拉车的马形体甚是健壮,架着马车的人也格外的惹眼。
那人端坐在马车前,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穿着一件亮眼的红色薄衣,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手上漫不经心的甩着马鞭。
他看着年纪不大,少年气很足,长得面容俊俏,剑眉星目,嘴角挂着笑。见人走进,他十分姿态潇洒的跳下马车,陆念慈这才发现他腰间斜斜的挂着一把剑。
“陛下。”他拱手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是潇洒风流。
礼至,他抬眼看向程尉泽又看向他后面的陆念慈,最后褐色的眼睛锁定她,轻笑道:“你就是跳湖的小姑娘罢?”
陆念慈心下了然,知道他就是上次王公公所说的和程尉泽谈论要事的韩将军,也是那日坠湖时楼下穿着白衣的人影。
她还未开口回答,就又听他调侃道:“我上次还跳湖中救了你呢,你该怎么报答报答我?”
闻声,她错愕的看向他,她一直以为是程尉泽救了自己,竟不是程尉泽。
程尉泽居然真的看着自己去死!
她沉下心思,随即换上感激的面容,上前朝着韩将军跪下,“奴婢谢过恩人的救命之恩,日后必当以性命报之。”
她能感受到程尉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没回头。
双膝未触地,就被剑柄借力提起,“嗨,你可别跪,我不要你的命,我就说说而已。”
少年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说道。
“我叫韩窃风。你……”
少年话还未说完,就见自己的主子含着冰冷的目光飘了过来。
他立马止下话语,熟练的拉住程尉泽的手臂,笑嘻嘻道“陛下,您请。”
说着他掀开帷裳,讨好的看着程尉泽。
程尉泽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陆念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再看向韩窃风的目光带着探究,能在程尉泽面前如此的,断然不可能像这么简单,并且他和程尉泽的关系说是君臣,现在看来不如说是不止如此。
程尉泽对他很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