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看到前面扎进树上的那支飞器,又听见再过来的几支,他往旁边躲开,只是一下,那从后面冲过来的人一记闷拳打在他身上。拳头的重量还有狠劲,云祁不免地退了几步,脚步没稳,又被再来的另一人猛地踹了一脚,倒飞而出,身体被撞向另外一边的木桩,听见咔嚓的声音。他砸到树上,眨眼又被迫摔在底下。背后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还有刚才听到的声音,云祁咬牙,忍住身上的难受撑着站起来,感觉自己的左边肋骨,好像断了。
落后的追兵也全跟上了,云祁扶稳旁边的樟树,缓慢且艰难地站起来。看着包围在自己前面的那些人,他单手握住拳头,做好反击的准备。或许是不想再看到他刚才那样轻松就能跑走的机会,这次追兵主打一个快速,不管动静和到底要带走活人,还是死人的犹豫,所有的追兵全都赶上,将他堵在当中。
云祁当前就踢出一脚,身体又猛地旋转,单腿横扫,将左右过来的追兵打翻。
只是双拳双腿,□□终难抵过他们手上的看到还有长剑。不过四五个回合,云祁身上又多出几道新伤,每道都下在要害,稍微深一些,或者位置稍微的偏移一些,都可能直接要他的性命。
抗住发痛的身体,云祁的反击也越来越弱。身上的力气耗尽,意识逐渐模糊,着于眼前,再无暇去估计其他。这不过晃眼的空档,却被领头人抓住机会,他趁云祁分神,手里的砍刀飞速落下,正要砍上云祁的脖颈时,从后面过来的软剑却将这把要落下的砍刀拦住。
云祁反应转身,只见长刀就在他的眼前,寒冷的锋利光芒刺进他的眼中。
他惊恐的瞪大眼睛,盯住面前这把停下的长刀,只要再多一点,多一个瞬间,这把刀就能让他的头身分离。
心脏骤然停止,眼中可溢出的惶恐和震惊,云祁的呼吸凝滞,身体不受他控制的抖动,他猛踹一脚,踢翻领头人。
韩建随江远道一起赶来,跟在两人身后的侍从已经先过去将那些追兵擒住。有想反抗的直接解决,愿意放下武器的,就将他们的武器缴了,再捆上麻绳带回去。
方才还有惊险的局面,在过这瞬间之后,就都清晰明朗了。
云祁绷紧的情绪,看见他们来到之后,他才有稍微的放松。刚才紧张,全都投入到反击和自保的意识里,刀砍在身上也仅吃痛一下,没有其他反应。现下轻松,疼痛也开始反应。身体的各处地方都在疯狂叫嚣着他刚才经受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都有受了哪些要紧的伤。
双脚越发虚软,再没有多少力气可以给他支撑。
江远道也在解决了那个领头人之后,快步走到云祁身边。在他将要倒下的那瞬间里,江远道过去架住云祁的胳膊,人歪斜的靠在江远道身上。
山下。
云祁从前住过的竹屋,徐弋守在门口熬药,旁边还准备了外伤需要的草药和能止血的药粉,刚才纸上摊开捣碎涂抹的药泥,就见三人着急地从院外进来。
两人忙活地将云祁搬到床上,江远道掰开他的嘴,塞进颗暂时能提气的药丸,接过韩建递来的温水给他服下。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紧的穴位,还剪开他外面那件沾满血的衣衫,在做好这些准备后,江远道让出位置。
徐弋拿着银针过来,在看到他满身的伤口时,眼中闪过不忍和心痛。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能保住他的性命,徐弋果断下针,云祁闭着眼,难受地蹙眉,身体微微打颤。
“扶住他”徐弋朝两人说。
落针时,只要病人的身体有些微晃动,银针扎进的地方就会偏移。
两人一左一右地按住云祁的身体,徐弋在他的头顶上找到位置,拿来根略粗的银针,缓慢扎进那个穴位当中。银针一点点的进去,云祁吃痛,想要挣扎身体,只是被两人固定,他动弹不了。
头顶的穴位关系连接着全身,不能有一点偏转。徐弋下针慢,对云祁来说,这无疑是另一种折磨。
跟随徐弋下进他头上的银针,云祁能感觉到的疼痛就越强烈。江远道固定着云祁的肩膀和头,不让他乱动,在进去最后的一点时,徐弋大声提醒:“按紧了”
银针没入最深,牵连全身的痛感让云祁猛地睁开眼睛。他疯狂大喊,感觉缠绕的七经八脉又被打通,他脱力的闭上眼,缓和着有些晕眩的脑袋,还有那慌乱跳动的心脏,靠在前面扶住他身体的韩建的手臂上。
“好点没?”徐弋取下他头上的银针问。
“多谢夫子”泛白的嘴唇,脸上也没有一点血丝。云祁虚弱回答,虽然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可现在的感觉确实要比刚才的好受许多。
他被韩建安靠在床沿边角,徐弋翻出药箱里的勾针,将他身上几道较深的伤口缝合,又拿来捣碎的草药敷在那缝合的伤口。几根断掉的肋骨经过复位和包扎,再来就只能靠他本身的恢复情况了。
韩建走去屋里,端来保温在炉子上的汤药,“趁热把这药喝了”
云祁接过,当着几人的面就把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