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一个既骚包又造作的姿势,亮着眼睛冲小猫挑了挑长眉。
小白猫神情似乎在笑,站在原地,尾巴动也不动,对这只热爱开屏的绿孔雀毫无表示。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彦佑越看越觉得那猫儿在嘲笑他,轻咳两声,试图打破这突如其来的安静,继而持扇对脑门一敲,反应过来刚才展示自己太过投入,并没有让猫摇尾示意。
于是心满意足地安慰自己:它一直盯着我看,肯定是从未见过我这样出众的男子,为我的魅力所征服,垂涎我的美貌。嫦娥尚有玉兔相伴,半月后去蓬莱赴宴,若我能带上这只猫儿,定会女仙更加热情。美人配萌宠,所向无敌。
六界第一美男子在自己无尽的想象中倾倒天下万千少女,可久蹲也不免酸痛,遂席地而坐,对着小家伙钓鱼:“探你灵根,资质不错,不如跟着我修行吧,不出百年定能修成人身。不过我们事先说好,到时你若化形得嘴歪眼斜,口角流涎,我可不要你。”
小白猫瞳孔骤然圆润,滴溜溜地更显憨厚可爱,追着尾巴激动地跑个不停,不知不觉间将身下可怜的小草都踏平了。片刻后,她安静下来,伸出右爪搭上彦佑的膝头,郑重地将他看着。
彦佑大笑,轻松将猫抱起,志得意满地给她画大饼:“眼光不错,今后随我赏遍六界美人!”
然后,然后小白猫就随他逛了十一日的青楼酒楼,赌场瓦舍。修行没见过,给销金窟送银子倒是勤奋。快花没了,就去赌。使法术作弊赌赢了,再去花。如此不眠不休,循环往复,凭借一己之力盘活了江南一带所有的娱乐行业。
他虽然会些法术,但肯定不是个神仙。小白猫在彦佑的袖子里打着哈气腹诽。
彦佑离了青楼,哼着昆曲,向一家客栈走去。进门要了最僻静的一间上房,掌柜看一眼猫,未及开牙,彦佑又一锭银子重重撂在柜台上,掌柜的当即一叠声喊小二要好生伺候大老爷。
大老爷富贵潇洒,从不回头,上楼时慵懒吩咐:“送个暖炉上来。三日内,不许人来打扰。”
他一个青壮男子,秋日里要暖炉作甚?这要求有些奇怪,可架不住银子给得足,掌柜的欢欢喜喜地应承下来。也真的如彦佑所愿,几日下来没有上门一次,此是后话。
小白猫趴在暖炉旁,烘干了一身雪白的毛发,舒坦得眯了眼。这几日阴雨连绵,连带她的身上也有些黏腻。
没想到这个整日吃喝玩乐、专往人堆里扎的没正经,心思竟如此细腻。这是个怎样的神仙妖魔呢?她打个大大的哈欠,无心多想,只是暗下决心,看在今日暖炉的份上,以后捉弄他的时候要温柔一点。
四日后,十月初十,蓬莱仙境。
给寿星拜寿,送上贺礼,之后便是等寿宴开席。这段时间是仙家寒暄八卦的最佳时机,也是彦佑的必争之地。他数日前阵前磨枪,在人间修炼了一身最时兴的讨巧逗趣的本领,如何自然地展露自己的翩翩风采,吸引赴宴仙子欣赏的目光,何时让他的猫出场助阵,他早已成竹在胸,没有谁能阻止他散发魅力,风流潇洒,冠绝六界。
火神算什么,空有一皮囊罢了,哪如他风情万种,活色生香。算算日子,锦觅已经投胎转世了,到时定要先旭凤一步,扰乱美人的芳心,然后把那火鸟按在醋缸里喝上一壶。
何其美好……的想象。
彦佑今日到得有些早,众仙大多还在路上。拜过老寿星,他与早到的仙家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在蓬莱阁外寻了个朱漆柱子靠着,眺望远处海浪翻腾,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入神,任由海风胡乱吹着他的头发。
忽然,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天真地问:“他便是张果老吗,他的驴呢?”
彦佑随口答道:“这是寿宴,往来都是仙客,牵头驴来做什么。”
蓦然一惊,他打过招呼便在廊下吹风,左右并无一人,哪里来的姑娘。此时仙魔混杂,没的被哪个暗算了去,正要放出灵识探查一番,却觉得袖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抓他,低头一看,一颗圆润的猫猫头探出来,正望着他。
“是你?你会说话!”彦佑一惊。
“我一直都会啊,”小白猫从从容容地舔了舔爪子。
“那我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彦大老爷有些气恼。
“那时候我晕过去啦。”
真是好有道理,跟一只猫动气,不值得。彦佑吐纳一番,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后来呢,后来我问你是不是有灵,你也没开口。”
“你没问我啊,“猫脸上竟显出些天真无辜的神色,“只说要动下尾巴,我还以为你喜欢看这个。”
彦佑一时语塞,继而无能狂怒:“谁还没个尾巴了。”
“可是你的尾巴没有毛哇。”
彦佑一愣。不等他开口,猫儿好脾气地解释道:“竹叶青都是滑溜溜、绿油油的,没有毛。哦,那个粉衣服的仙女喊你蛇君。”
滑溜溜的?没有毛!
“